“這衣服是給我做的?”
常青有些詫異,他身上衣服也是先前青竹拜托衣婆婆做的,尺寸自然是知曉,只是沒想到青竹等了這么久,今日早間又因為要拿衣服滿臉激動的樣子,竟然是為自己準備的。
“不然呢?”青竹把常青推到里屋,關上門后大聲道,“我倒是想穿,奈何身量不夠。”
衣婆婆笑著來到趴在門前的青竹,把人拉到柜臺旁椅子上讓她坐下等待。
“如今我年紀也大了,不知還能為你們做多久的衣服,過兩日我手上的婚服便能完成,我可盼著你們能替我將它穿上的。”
青竹有些驚訝,呆愣地看著衣婆婆,“婆婆你那婚服……你,不等那人了?”
衣婆婆搖頭,順手摸住青竹的裙子,這里衣服的每一針每一線皆是出自她手,年輕時她也曾想過穿上這些漂亮的衣裙站在那人面前,可終究是奢望了。
青竹起身站到衣婆婆面前,她個子偏高,需要低頭才能看清衣婆婆臉上表情,很是淡然,并沒有傷心之色,亦或是時間久了,那股子難過也被稀釋了。
“這樣也好,那人若知道婆婆你在此等候了他這么多年,定然也是歡心的。但青竹相信,他更希望婆婆你能放下,過好余生。”
“確實是該放下了,此處為他家鄉,這里藏著他的上半生,而我的下半生也是在此度過。如此算來,我們也算是在同一處共度過半生了。”
青竹撓頭,衣婆婆這話說的她聽起來貌似也是沒錯,但總覺得其中有太多的自欺欺人,可她又不忍拆穿。
衣婆婆見青竹這躊躇的模樣,不由笑出了聲,牽起青竹的手又把她按回椅子上,自己也跟著在旁邊座椅上坐下,看著青竹滿是慈祥。
“知道我為何唯獨對你異常熱情嗎?”
青竹睜著大眼睛,脫口而出,“不是因為我太過招人喜歡,婆婆與我一見如故嗎?”
衣婆婆被青竹這話逗笑了起來,眼角撇過青竹掃到地上的衣角,伸手幫她撩了上來,這料子沾灰了的話便極難清洗的。
“這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最主要的是第一眼見到你與常青時,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覺得應該對你好些,至少可以讓你們的故事能有個美好的結局。”
“婆婆……”
見衣婆婆露出郁色,青竹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把身子挨近衣婆婆,闖進她的懷中。衣婆婆淺笑了一下,布滿褶皺的手拍著青竹后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常青出來時見到的便是這個情景,眉眼處閃過一絲疑惑,而后又很快消散。衣婆婆先瞧見常青著那身月牙長袍出來,眼中滿是驚羨,又看了一眼懷中青竹,嘴角笑意綿綿,是真心愉悅。
“我就說這件長袍穿在你身上再合適不過了,果然沒錯。”青竹順著衣婆婆的目光轉頭看到常青,站起身子在他周圍轉了好幾圈,連連點頭。
見青竹看向自己,常青回以微笑,月牙白的長衫穿在他身上正好,如一個挺拔的雪山,其中卻是茁壯生長了幾枝青竹。男子揚唇一笑,像是在平靜湖面撞出漣漪一樣,很重卻又緩慢地令人舒心。
“可惜的便是你們倆身上衣服不是紅色,不然都可直接做婚服來用了。”衣婆婆也是眉眼彎彎地打趣道,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搖了搖頭,“不行,雖說好看,可用作婚服著實簡陋,你們且再等幾日,婆婆我那婚服還差一點,尺寸也需要改一改。”
“婆婆,我們可沒說要成婚。”青竹拉住衣婆婆在兩人面前比劃的手,“再說,你那婚服于你而言有特別的意義,我們可不能收。”
衣婆婆笑了笑,反握住青竹的手,又牽起一直靜默在一旁凝視著青竹的常青,將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常青雖說對誰都是一副禮遇溫柔的樣子,都不過是與人客套,唯有對你他的眼神才不一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