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常青左手撐著頭,側臥在床內側,右手保持抱著青竹的姿勢。青竹才剛睜眼,便瞧見常青一張似笑非笑的面容,搖了搖頭以為自己還沒睡醒,視線觸及到常青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時,才猛地坐起身,睜著眼睛迷茫的看著常青。
“這是我的屋子?”青竹眨著眼睛,對常青道。
常青右手被青竹佛開,順勢起來和青竹相對而坐,但因為他身量要高些,即便是坐著還是要俯視著青竹。
“嗯。”
“嗯?”青竹凝眉,搞不懂常青這平靜的‘嗯’是何意,若不是看兩人身上衣衫并無多少凌亂之處,她早便發威了可好。
看出青竹著急,常青也沒了逗弄她的心思,手指輕勾在青竹額上落上一下,“你昨日有些醉了,拉著我不放,可還記得?”
青竹揉了揉額頭,瞇著眼睛努力回憶著昨晚之事。她記得從衣婆婆那里出來后,她便拉著常青去買了制燈以及做湯圓的材料,期間路過一家酒莊,青竹被莊中酒香吸引的走不動路,說什么都要向莊主討要幾壇。
再后來他們特意躲開熱鬧之處,放完了花燈便回了素竹林,青竹折騰了許久才勉強做出一碗看著可以食用的湯圓,將在莊中討要的幾壇酒全都開了,對著那碗湯圓暢飲了起來。
想到此處青竹猛地一滯,腦海中閃過自己強喂常青湯圓的場景,甚至在一旁倔強地非要聽到常青點頭稱贊才作罷,之后干脆直接抱著常青不放手,非要讓他睡在自己床內。
“不記得了。”
青竹苦著一張臉,曲起雙腿,將頭埋在被子里面,仿佛這樣便真是一只鉆了地洞的老鼠,不會被常青看見一般。
看青竹的表現,常青便知曉她是想起來了,緋唇不自覺地上揚,隔著被子將青竹抱在懷中,嗓音清冽堅定。
“我們成婚吧。”寥寥幾字,卻是他想了許久的心愿,說完后常青能明顯感覺到青竹顫抖了一下,又道,“衣婆婆年歲也不小了,總得讓她有生之年看到我們穿上她所繡婚服不是。”
“常青……現在,還不是時候。”
青竹將頭從被子里探出來,看向常青的目光中滿是歉意,若是不知自己父親母親以及先前與常青的糾葛,青竹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同意。可現在,她有些混亂,成婚,連請誰證婚都會糾結萬分,畢竟她的生身父親才舟還在平行館,而欽瑜仙君也是一直將她當做親子,祺梅那便更不用說了。
“不需要人證婚,只你我二人的婚禮。”
常青的聲音有些輕,帶著一絲試探之意,他知道青竹心底裝的太多,他亦是如此。只是,若是現在不能將青竹娶作妻子,他怕日后便沒這個機會了。
青竹低眸,不想去看常青那透著希冀的目光,再配上方才軟軟的說話語氣,實在讓她不忍心拒絕。
身前的被子被青竹用手絞的盡是褶皺,她終于抬頭對上常青的眼眸,“好,等到衣婆婆將婚服尺寸改好,我們便成婚。”
“當真?我……我并不是逼迫你的意思,若……若,你不想……”
見常青聽到自己回答后欣喜不已的樣子,青竹的眉眼也跟著彎了起來,是她將事情想得太過復雜,他們二人的婚事,只與他二人相關,礙不著其他。
“不過,證婚人還是要有的。”青竹牽著常青的手,打斷了他結結巴巴的話語,抿唇道,“我們去梅居請祺梅來吧。”
“祺梅?”常青愣了一下,隨即又馬上恢復正常,他是覺得若需要證婚人才舟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可單就妙南是死在才舟之手一事,青竹也斷不會讓才舟來做這個證婚人的。“也好,他也算是見證了我們所有人的成長,讓他來做這個證婚人再合適不過。”
“那你先起身,我們現在便去梅居。”
常青聞言輕笑,懶懶地躺了回去,順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