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敢于反抗這份不公之人。他們，終究是兩條不同路上的人，終其一生也不能有相同的交匯處。

“鳳凰一族，便是藍凰也是要比尋常仙人優異甚多，又是誰給你的勇氣去瞧不起妙南？”

欽瑜周身寒氣四溢，身上威壓快要將沙寧逼得喘不過氣來，她還是頭次見欽瑜動怒，也算是稀奇。

“優異的代價便是衍生出魔族？”

不知為何，有些話便是不過思考直接脫口而出，說完沙寧也有些后悔，但即便是與欽瑜這般針鋒相對，她都有點兒樂在其中。

沙寧話音剛落，欽瑜垂在身側的雙手便不自覺地攥緊，他的呼吸有些沉重，沙寧這話是又提醒著自己所遺留下的罪過。

當年便是因為他誤入邪念才致使鳳凰一族滅絕，還衍生出才舟，終究是誤了才舟與妙南一生，如今竟然還要將這份罪過延續到青竹與常青身上。

“不愧是以負的孩子，連話都說的一模一樣。”

這話并不像是稱贊，沙寧自知以負曾在他師父那處竊聽到欽瑜的秘密，以此為要挾才讓欽瑜出雪山助他登上這仙界至尊之位。可她不同，她只是不想讓欽瑜被這些人拖累，他本該是高高在上不染纖塵的，便是因為妙南祺梅等人，讓欽瑜多了股俗人之氣。

沙寧邁腳向前靠近，抬手想去拉住欽瑜的袖子，末了卻是僵在半空，頂著欽瑜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慢慢將手垂了下去。

她一直都記得，欽瑜仙君不喜人觸碰，可當年妙南有孕在欽華宮時，每日便是連在平坦之處走動欽瑜都會緊張地伸手去扶。好不容易，妙南離開欽華宮了，她的女兒又冒了出來，每次沙寧在暗處瞧見青竹做錯事拉著欽瑜袖口撒嬌時便嫉妒的想要沖過去打斷兩人的觸碰。

“沙寧并未想過威脅仙君。”

說這話時，沙寧看著欽瑜，眼波流轉間滿是受傷，此時心中無比悔恨自己方才說出那話，更加厭惡自己的身份。若是，她不是以負的女兒，欽瑜仙君也許會多看她幾眼，而不是每次見面都冷淡到看不見她。

“你以為你們當真可以威脅到我嗎？”

欽瑜拂袖，留下沙寧一人愣在原處，若非他看到以負當真有執掌仙界的能力，他又怎會出雪山，魔族因他而起，他不過是借著以負之手想換這三界一個太平。

如今看來，以負將修行者分為仙魔兩界，人界仙界是被他管理的很好，可魔界實在遭罪，欽瑜有些懷疑自己當時所作決定了。

可他也知曉，若當時任由仙魔混亂，恐怕如今三界會更亂，究其所有，那時將魔族驅逐到枯荒之原是最好的方法。

他后悔了，也是時候該結束了，這天下確實不該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