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梅身子一震,眼神飄忽不定,最終像是終于找到救星一般盯著屋內桌上一株梅花不動。
“若是在意你們魔族的身份,當初也不會收留你們,但常竹所求……我是給不起的。”
聽到祺梅的回答,常青卻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常竹對祺梅的心思實在是有違常理,且常竹認定了的很難會被改變,唯有從祺梅這邊斷了去。
“那便好……”常青抬手拍著祺梅的肩膀,眸色遒勁有力,“聽你此言,縱是知曉常竹對你執著,我也是可以放心將他托付給你的。”
共處了這么久,常青自是相信祺梅的自控力,先前那般不留音信的消失在枯荒之原便足以證明祺梅與常竹不會有結果。如今又聽到他親口說出,常青懸著的心可算是落下了些,拋開常竹魔族的身份不說,他二人可是都為男兒身,祺梅又為梅仙,若當真成了,少不了被詬病。
“你可莫要放心。”祺梅將常青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折扇打下去,緊抿唇瓣,“你自己的胞弟還是要你自己看著的,于他心中你的位置誰都替代不了。”
頓了半晌,祺梅又將視線轉向床上青竹身上,“還有這位,我還等著做你們的證婚人呢!”
使用才舟那個術法,必然會對施法者有所反噬,但畢竟常青并不是真正擁有那股魔氣之人,又有才舟尾羽護身,再怎么常青這命也是定然可以保住的。
“現在看來,屆時也只有你能做我們的證婚人了。”
說著常青嘴角掛起一抹苦笑,眼眸中泛著凄涼,很深,又帶著濃濃的不舍。若用魔族那個術法將三界魔族之人身上魔氣凈化,欽瑜作為初始者受到反噬已是既定之事,才舟與他一脈相連,沒有尾羽護身的欽瑜恐是兇多吉少。
他與這二人說不上親近,可以說是除了青竹與祺梅常竹,常青還不曾有過關系親近之人。但于情才舟是青竹父親,欽瑜仙君又自幼待青竹極好,于理來說才舟又是當初將奄奄一息的自己救下之人。便是因為青竹,常青也該不舍的。
“走吧,欽瑜仙君已經在雪山等候多時了。”
看出常青面上郁色,祺梅用扇柄敲了敲手心,輕聲開口。常青回望了一眼青竹,闔上雙眼,再睜眼時已是一片清明,頭也不回地將出去將房門帶上,把這室內與外面分隔了開來。
在聽到關門聲的那刻,屋內的人兒倏地睜開眼睛,目光在房間的各處游走,最終定格在那株梅花上,發了好一會兒呆,才緩緩地起身。
再一轉眼,那梅花枝已然落在青竹手中,她蹲下身子狠狠地用枝條在地上胡亂地畫著,像是在發泄一般,口中還小聲地呢喃著。
“這欽瑜仙君還真是心狠,既答應迎娶沙寧,還偏偏要在大婚之日行此法,這不是白白讓人家搭進這日后沒有主人的欽華宮嗎?”
“這些都是她自己要求的,既然沙寧想要入這欽華宮,欽瑜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一張與欽瑜一般無二的面容出現在青竹上方,神色復雜地看向蹲在地上的人,紅色的喜服為他添了一份柔和,“他們在雪山熔巖,那兒是一切起源的地方,自然也要終結于那處。”
這便是對沙寧的懲罰吧,堅持了這么久,做了這么多,到頭來得到的不過是座冰冷的宮殿。
青竹張了張唇,想要叫出聲,卻又堵在喉嚨處,她還是無法這么輕易地便對才舟喚聲父親。像是看出青竹的糾結,才舟笑了一下,伸手將蹲在地上的青竹拉起來,看向她手中已經被折騰的不成樣子的梅枝凝眉,“去吧,保護好自己,若覺體內有異樣,一定要將尾羽拿出護住心脈阻擋住引力。”
青竹與常青身上魔氣不同于魔族其他人,一旦被欽瑜所設法陣將身上魔氣凈化去,隨之而去的還有她這些年的修為甚至于記憶,更甚者還可能會永遠變回山間那株滿是劃痕的丑竹。
受不住青竹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