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換了一個姿勢,將兩手搭在一起倚在腦后,世界這么大,我終究是會找到她的吧。
是肯定還是疑問的語氣,司南奕也說不好,但他也不想深究,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司南奕相信,自己總會在未來的某一個明日找到偷走自己心的這個她。
說起來也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成年以后,司南奕從來沒有在江州待著超過半個月的時候,這次回來,倒是一次想走的念頭也沒有想起來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真的挺奇怪的。
摸過扔在一邊的手機,司南奕跳開嚴暮云的電話,將號碼簿從頭到尾翻了一遍,都不知道該打給誰來排解一下此時的寂寞。
最后指尖虛按著嚴暮云的名字,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看,我本來是不想打擾你工作的,但是沒辦法,別人大半夜的都在睡覺,只有你肯定醒著,只能打給你嘍!”然后果斷的撥通了嚴暮云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嚴暮云沒好氣的聲音“大半夜不睡覺起來詐尸啊?”
而這邊司南奕早有防備,講電話拿的離耳朵遠遠的。
確定嚴暮云話音落了,才放到耳邊嬉皮笑臉的耍起貧嘴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想你想的我眼淚汪汪,恨不得立刻飄揚過海去看你啊。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這樣說人家!”那扭捏的語氣活脫脫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滾!”嚴暮云言簡意賅,干脆利落的甩了一個字給他,“肯定是又去哪里剛浪回來,一時半會兒睡不著就給我打電話。”
“知我者,暮云也。”司南奕佩服的贊嘆道,“你干脆改姓諸葛好了。”
“切——”嚴暮云的鄙視透過電話線充分的表達了出來,“有事說事,沒事掛了啊,我這還忙著呢。”
“嘿嘿,”司南奕被呲了一頓也不覺得丟臉,嚴暮云被他笑得也沒了脾氣,這兩個人打小就是這樣,看起來嚴暮云總是占了道理,但最終被遷就的一方永遠都是司南奕。
“怎么了,正好我現在也沒有病人,給你十分鐘,說說吧。”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睡不著想你——”司南奕還不正經。
“我可真掛了!”不用見面,司南奕也知道嚴暮云皺著眉毛,準備掛電話的樣子,“別別——”趕緊出言阻止。
“是這樣,”清了清喉嚨,臉皮厚如司南奕也覺得又那么一丟丟的尷尬,“我今天晚上出去見了一個人。”
“難不成你還見了一個鬼?!”好吧,嚴暮云的毒舌頭,其實和響尾蛇也不分上下。
“你別急,聽我說么。”司南奕趕緊認慫,好好說話,“我今天見到上官凌霖了。”
聽到這個名字,電話那頭沒有傳出聲音,司南奕知道,嚴暮云太清楚上官凌霖在自己人生中扮演的角色了。
“她現在怎么樣了?”沒有直接問和司南奕為什么見面,只是開口詢問了近況。
“小丫頭現在變得非常優秀了,儼然一個律政俏佳人了。現在已經是zaad最年輕的合伙人了。”司南奕談到上官凌霖的成績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感。
“她見到你時,態度怎么樣啊?”嚴暮云假裝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
“沉穩許多,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情緒外露的小姑娘了。”司南奕感嘆道。
“那就好,”嚴暮云輕嘆一口氣,“真擔心你又不管不顧的再傷人家心一回。”既然雙方沒有正面沖突,嚴暮云的態度也輕松起來。
“什么叫又傷人家心?我是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才選擇說清楚的好嗎?”嚴暮云像是被踩了痛腳,立刻反駁。
“懶得管你。”嚴暮云不搭理他。
“其實,我就是想問你,你說我會找到她嗎?”司南奕的情緒難得的低落下來,聲音里有迷茫,有失落,還有顯而易見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