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噶斯萊特國滅亡后,大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建立據(jù)點、平定叛亂、收復前朝舊臣。
左家不是第一批向大朔示忠的家族,卻是在大朔最需要援兵的時候加入的家族。
在左家進入大朔前,大朔只是一個勉強和南疆七國并列的普通國家。
可在左家進入大朔之后,大朔的各個方面獲得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一鼓作氣地成為與噶斯萊特并列、甚至遠超噶斯萊特的國家。
自那時候起,大朔就不再叫“大朔”,轉而叫“朔朝”了。
左家的身份也是水漲船高,一下子變成朔朝開國的大功臣。
左安石一直以為,左家是朔朝的大功臣,必定是堅定不移擁護朔朝的勢力。
可剛剛柳巖蟬的話似乎包含了別樣的意思。
左安石舉起一把劍,緩緩朝面前的冰塊捅去。
巨大的冰塊沒有迅速崩潰,只是裂開了一個口子。沿著那道口子,左安石以盡可能快的速度劃出一堆方形冰塊。
銀盤與冰塊碰撞,演奏出一曲絕美的曲調(diào)。
很快,銀盤上就堆砌起一層又一層的小冰塊。
看著銀盤里層次整齊的冰塊,柳巖蟬終是稱贊了一句“劍法又長進了。”
左安石沒有像往日一樣,被一句稱贊就夸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一刻的他只是謙虛地接受柳巖蟬的夸獎,隨后異常淡定地點了點頭“嗯,謝謝娘親的夸獎。”
吩咐侍女拿走銀盤,柳巖蟬笑得格外燦爛。
倦意在左安石的臉上出現(xiàn)。
待到冰窖的燈熄了的時候,左安石才按住自己的胸膛,小聲地、急促地呼吸。侍女舉著火炬在前方探路,柳巖蟬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抱著暖爐,任憑溫熱的碳火捂熱自己的雙手。
左安石勉強跟上柳巖蟬的步伐,臉色蠟黃,近乎沒有血色。
待到柳巖蟬看到左安石模樣時,她差點說不上話,直接把燈籠打翻在地上!
一侍女撿起燈籠,把燈籠遞給柳巖蟬。
柳巖蟬沒有接燈籠,只是伸出自己空閑的手,緊緊地握住左安石的鎧甲。
鎧甲太冷,柳巖蟬感受不到左安石的溫度。于是她抬起手臂,顫顫地向左安石的臉龐摸去。
“這條路就是暗了點,沒什么可怕的。”
柳巖蟬的安慰讓左安石心中一暖。雖然現(xiàn)在的他不是因為冰窖昏暗而難受,但好說歹說,他的娘親還是在意著他的。
左安石按下柳巖蟬的手,為自己蠟黃的臉色解釋道“孩兒沒有害怕,孩兒只是運功過度、內(nèi)力暫時消耗一空而已!”
一聽這話,柳巖蟬不假思索地把手中的暖爐放到了左安石手中。
燈籠重新被柳巖蟬拿起,
一點點溫熱的感覺在左安石裸露在外的手背上升騰。
左安石慘敗的臉色慢慢地開始好轉,柳巖蟬的手則在疾速降溫。
蒼白的色澤替換掉柳巖蟬臉上的紅暈,柳巖蟬那素來紅潤的臉龐瞬間慘白。
可柳巖蟬不知道她身上的這個變化。眼看左安石臉色好看了一點,柳巖蟬總算是長舒一口氣,腳上的步子也快了好多。
“握緊小暖爐,娘親替你準備得好好的呢!”
柳巖蟬調(diào)笑般開口,好像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還非常好呢。
冰著一張臉的笑笑嬤嬤拿出一備用的小暖爐,把小暖爐遞給了柳巖蟬。
“您的身子就不重要了嗎?”
柳巖蟬臉色一變,給笑笑嬤嬤綻放出一個笑容,然后緊緊摟住小暖爐,非常和善地安撫左安石“既然怕冷,就別趕緊離開這兒,不要再硬撐著了。你身體強健,不會輕易傷風感冒。可咋們家的冰窖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冰窖,光從大門到內(nèi)門的這一段路程,足可以凍壞好些人呢!”
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