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那碗中剩下的最后一口白粥,曹芳也不去管那位領軍將軍到底是信了沒信,而且來這到底干嘛來了。
放下手中那已經空蕩蕩的小碗,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方明黃絲絹擦了擦嘴。
感受著嘴邊處傳來空蕩蕩的感覺,曹芳不由輕輕砸了咂嘴,伸出手摸了摸那光溜溜的下巴,曹芳還是感覺有點不習慣。
前世他可也是也有著蓄須的習慣,現在突然說沒就沒了,就感覺少穿了點什么似的,曹芳可是花了好長時間來適應這種狀態。
搖了搖頭自己要是想要下巴處恢復前世自己的那種狀態,那可能還要等個十幾年吧!
這也是自己穿越過來不得不面對的壞處之一了,這個還是在曹芳忍受范圍之內。
畢竟這無傷大雅的東西,也只是習慣問題忍忍也就過去了。
最讓曹芳忍受不了的是那襠下時不時傳來的那空蕩蕩清涼無比的感覺。
在這寒冬之時,步子稍微邁大一點而且角度要是沒控制好,那寒風再一吹那酸爽,恐怕也只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能品嘗到了,
值得一提的是曹芳現在里面并不是什么都沒有穿,里面可是套了一層厚厚的棉布袴。
只是這棉布袴的功能范圍也只限于腿部了,再上面的區域它也只能表示無能為力了。
這也是當時阮籍在他母親的靈堂上箕坐讓世人如此震驚的緣故了,這箕坐說白了就是張開腿坐著。
所以在這個襠部沒有任何遮擋的時代,可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事實上早在春秋戰國時已經有著名為褶袴的合襠褲出現了,這還要多虧了那位推行“胡服騎射”的趙武靈王、
而現在宮中的褶袴一般都是用布縑繡彩,也有用錦緞織成的,所以問題是這玩意不咋防寒啊!
那褶袴和后世的喇叭褲差不多,不過比之那喇叭褲的褲筒還要更大幾分,所以要在踝骨處以帶系束。
所以在這寒冬時穿這玩意真的讓人頂不住,曹芳也沒再怎么麻煩了,畢竟自己以后有的是時間。
搖了搖頭曹芳也沒再糾結這件事了,慢步走到房門處,推開房門享受著陽光帶來的溫暖。
呼吸著這院內清新無比的空氣,曹芳不由感覺神志清朗無比,向著門口一旁等候著的黃小、李西四人點了點頭。
躺在那顆大槐樹下李牧、于季兩人剛搬來的長榻上,感受著那清涼的感覺。
曹芳也就想起了另一個很悲傷的故事了,也算是那箕坐惹的禍。
歷史上的嵇康也算是死在這個銷魂的坐姿上面了,當初鐘會作為一個崇拜者去求見這位自己的偶像。
而然嵇康卻是絲毫不給這位崇拜者的面子,直接就箕踞而坐,然后成功的被鐘會忌恨上了。
而作為一個二代,其父鐘繇可是在整個曹魏朝堂上也算是叫的上名號的了,靠著其父的遺澤鐘會自然也是平步青云。
現如今面對自己偶像的如此羞辱,心中嵇康的那個名士的人設自然也就崩塌殆盡了,而鐘會也干脆因愛生恨了。
回去之后就找了個機會向當時的司馬昭誣告嵇康,說這位乃是臥龍,而且之前想同別人一起謀反。
在這之后的劇情也就是那段耳熟能詳的廣陵絕唱,所以這血淋淋的事實證明坐得有坐像,不然說不定哪一天就惹到了殺身之禍。
曹芳對于鐘會的心態其實也是能理解的。
尤其是對面那位還是自己日思夜想無比崇拜與尊敬的對象,曹芳把自己代入一下也就能體會鐘會那時的心情了。
想起了嵇康那悲催的故事,懶洋洋躺在榻上的曹芳也就翻了個身,躲在樹蔭底下借著陽光轉頭看向了那兩間廂房。
他可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被張其、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