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門處傳來的腳步聲,堂內(nèi)氣氛先是為之一靜。
眾人還以為是什么重要人物來了,連忙抬頭向著那來人打量而去了。
在看到來人是身穿朝服頭戴獬豸冠的杜恕之后,大部分人復又繼續(xù)交頭接耳該干嘛干嘛去了。
這御史中丞放在以前可是擁有彈劾糾察百僚之權,所以在以前大多數(shù)人都會對御史中丞客氣一點的,場面絕不會想這樣冷清。
畢竟人家可是能夠直達天聽,而且蘭臺里的那群御史個個都不是好惹的,就算他們一時參不下你,就算惡心也能惡心死你。
誰都頂不住那幾個御史天天就無時無刻盯住你,太陽底下可沒有新鮮事,這朝堂上大多數(shù)人總會留下幾個痛腳的。
保不齊就被這些鬼見愁的御史給抓住了,這樣一番流程走下來半條命可就要沒有。
當然這只是一般情況下所發(fā)生的事情而已,現(xiàn)在的大魏可是很少有人能夠享受到這一套流程。
但是,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有些不同了,大將軍與太尉輔國,一切奏折與政務都得先經(jīng)過這兩位之手。
就算他們繞過兩人,直接就把彈劾百官的奏疏呈交給那位小陛下也沒多少作用啊!
畢竟一個八歲的小娃娃懂個什么?
所以說難聽點現(xiàn)在朝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有恃無恐的,只要和太尉與大將軍任何一人搞好關系,自然是能高枕無憂的。
而且眾人記得清清楚楚這杜恕幾年前擔任黃門散騎常侍時可是招惹過司馬太尉。
想到此處,有心人不由把目光投到了不遠處戴著進賢冠的司隸校尉孔羨身上了。
作為掌察舉百官以下及京師近郡犯法者自然名義上是屬于御史中丞的屬官。
不過這個特殊身份注定了他又可以反過來監(jiān)察御史中丞。
且司隸校尉可是還領司州事務,其下屬河東、平陽、建興、河內(nèi)、弘農(nóng)、河南尹等五郡一尹監(jiān)控京畿要害。
現(xiàn)如今的司隸校尉比之前漢來說其下屬的從事史、假佐等可是足足有百余人,其權勢可是比之前漢還要更勝幾分。
而真要說起來,相比于司馬太尉,杜恕可是把這位司隸校尉得罪的更深幾分。
在看到杜恕身影之后,這位孔子二十世孫明顯是皺了皺眉頭,顯然是還記得這件事呢!
且杜恕與大將軍也沒任何舊情,這樣一來可就更沒有人愿意和這位御史中丞沾染上任何瓜葛了。
對于這種情況杜恕也是早有預料的,所以也就并沒有多過在意。
反而是在看到孔羨身影之后,杜恕也沒有多想直接就走到了這位司隸校尉身旁,在其周圍找了位置自顧自的坐下了。
在杜恕剛剛找好位置坐好后,朝堂大門處卻是接連走進來了幾人。
來人卻又是杜恕的老熟人,荀顗、韋誕、華表、孫邕,見到四人杜恕也還是有點微微意外的。
當真是沒想到門下寺那邊的韋誕、華表、孫邕三位侍中與荀顗這位侍中祭酒居然悉數(shù)到齊了。
而這三位侍中加上這位侍中祭酒的意見,基本上可以說是能代表整個門下寺的意見了。
看來,今天的這次朝議恐怕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重要幾分啊!
而為于四人前方,首當其沖的那一人杜恕正巧也認識,此人乃是現(xiàn)任尚書令裴潛、裴清陽,對于這位杜恕還是很尊敬的。
只是現(xiàn)在這位受到尊敬的尚書令,其臉上卻是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甚至就連高柔幾人起身與之寒暄的時候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見到裴潛這副模樣,高柔幾人也是在寒暄幾句后,知趣的選擇了回到了各自的座位閉嘴不言了起來。
坐在朝堂最上方那三個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