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一聲中氣十足的不可之聲傳來,堂內(nèi)氣氛不由為之一靜。
幾乎是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就連一直閉著眼睛坐在角落的衛(wèi)臻與云游霧外的盧毓都忍不住看向了喊出這句話的那人。
在聽到這句話后,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yīng)都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現(xiàn)在要是真的有不要命的跑出來阻止,那可是從曹大將軍到司馬太尉一直再到中護(hù)軍蔣濟(jì)。
在加上孫資、劉放、趙儼、高柔這樣一來可算得上是把朝堂說的上話的重臣全都得罪的差不多了。
想到此處竟然都有人生出了幾分兔死狐悲之感,用著憐憫的目光打量向了堂中的那個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壯勇之士。
能在這種情況下敢于反對曹大將軍乃至大半個朝堂的大臣,不管其目地如何,也算得上是一位大魏的直臣了。
不過,在看到說出這句話的人是那位御史中丞杜恕之后,那人心中的兔死狐悲之感瞬間消失殆盡。
差點就在這朝堂上開始與身邊的人彈冠相慶了,巴不得這位御史中丞趕緊被流放到?jīng)鲋萑ズ湍侨盒U子放羊。
有些遺憾的放下了剛剛伸出的手,看著自己面前那挺著身子面無表情的杜恕,孔羨有些無可奈何的輕輕搖了搖頭。
其實對于這位御史中丞,孔羨的態(tài)度還是挺復(fù)雜的厭惡之中還夾雜著幾絲敬佩。
他擔(dān)任這司隸校尉也有幾年了,這司隸校尉在管理司隸州同時可也是蘭臺的御史一員。
而杜恕擔(dān)任這御史中丞以來,加上其以前擔(dān)任散騎常侍時候所彈劾的官員。
加起來可都比他這幾年來加起的都多了,他自然知道這其中的艱辛與不易。
尤其是其父杜畿可也是這個性子,當(dāng)初武帝還曾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嘆過杜畿‘不媚于灶’。
加上其父為國殉職,所以孔羨不忍之下想阻止住這杜恕的魯莽舉動,只可惜這杜恕犯起倔來拉都拉不住啊!
而坐在上首本來臉上笑意盈盈的曹大將軍,在聽到這朝堂之中真有人跳出來反對自己,一時間也是有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在看到那杜恕之后,曹爽的面色可謂瞬息可見的陰沉了下去。
作為掌管中軍宿衛(wèi)禁兵的武衛(wèi)將軍,這以前伴隨先帝左右的杜恕他自然也是認(rèn)識的。
其實吧,洛陽城內(nèi)不認(rèn)識這位御史中丞的還真在少數(shù),在不少人心中這位就是杜畿第二。
不然先帝在把這位踢出洛陽之后,還特意把他安排到了河?xùn)|郡。
其父在河?xùn)|郡可是擔(dān)任了十六年太守政績?yōu)椤俺樘煜伦睢保鹊巯氡砻鲬B(tài)度自然也不用多說了。
所以曹爽看在其父杜畿的面子上強(qiáng)壓住心中殺雞儆猴的想法,居高臨下的看著杜恕冷冷的問道:“不知御史中丞對此有何不滿?”
先是在堂中所有人的注視下舉起雙手緩緩高舉齊額向著上首的三人行了一揖。
隨后杜恕緩緩說道:“將軍剛才所言九人皆是官宦子弟出身,雖有一二良才夾雜其內(nèi),然大多是濫竽充數(shù)之輩,何來輔佐陛下一說?”
靜,只剩下死寂一般的安靜,在杜恕說完這句話后朝堂內(nèi)氣氛好似為之一凝,幾乎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半拍。
在杜恕身旁的孔羨甚至都閉上了雙眼,做出了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心中不斷的嘆息著,這杜恕老毛病看來是又犯了,你說彈劾就彈劾吧,你一位一位的去說不行嗎?
當(dāng)初這位也是這樣,你說你彈劾廉昭就彈劾廉昭吧!
對于那位不講規(guī)矩,直接越過蘭臺與尚書臺的死硬尚書郎,大多數(shù)人還是希望其被治罪,最好送到?jīng)鲋萑シ叛颉?
可是你彈劾就彈劾吧,先是在奏折中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