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不定的聽著面前尹模對于校事制度的簡短介紹,曹芳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位校事官隱藏了不少關鍵之處。
甚至尹模都沒有直面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也僅僅就是單純的向著自己解釋完了他所負責的東西與校事起源而已。
這些東西曹芳早就知道了,但光這些可解釋不來這位校事官為何一進來就往著四處打量的這個舉動。
明顯感受到對面的尹模在避重就輕扯開話題,都已經來到這一步的曹芳肯定是不會就這么罷手的。
在現在這個時候,這種難得能夠讓曹芳接觸與認識到真正朝堂與事情本質的機會恐怕接下來很長一段都不會再有了。
不過,曹芳也沒有選擇猴急的去打斷這位校事官的那冗長介紹。
相反現在的曹芳可是聽的很認真,有些時候歷史書籍上給予的知識還是太過片面,太過散碎。
尤其是像這種并沒有存在多久的特殊機構,后人也只能從那些故紙堆中尋找到一兩條有關于這個消逝在歷史長河中的機構一些蛛絲馬跡。
而在靜靜的聽完后,曹芳還有些受教似的朝著對面的尹模點了點頭。
受教歸受教,瞧著尹模那戛然而止的介紹,曹芳當然也知道這是尹模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若是曹芳只是個聰明點的八歲孩童,尹模的這個保護方式自然是極其重要且有用的。
但很可惜曹芳不是,所以現在曹芳干脆也不再做些遮遮掩掩了直接向著已經停止訴說尹模問道:“朕今日受教了,只是校事官恐怕還沒有為朕介紹完吧?”
聽聞此言尹模心底苦笑一聲,看來這位陛下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聰明啊!
作為一個特務頭子,他自然也不會像高柔那般想的那么深,甚至還能夠直接開口來勸諫這位陛下藏拙。
要知道,他都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親手解決了幾個敢于多話的校事了。
剛才的拖延與左顧右盼企圖把這位小陛下注意力轉移的舉動便是尹模現階段能容許的最低的底線所在了。
不論心中再怎么擔心,在聽到曹芳那很直接的反問后,想都沒想再繼續隱瞞這件事,尹模上前兩步走到了離這位陛下僅隔著一步之遙的地方。
隨后開始用著極其細微的聲音開始向著這位小陛下介紹起了自己這么做的原因所在。
聽著耳旁尹模那聲若蚊蠅一般的解釋,因為被頭上所戴著的冠冕珠簾遮擋了大半臉龐。
站在一旁的尹模不過是看到了這位陛下抿了抿嘴而已,此時的尹模并不能很好的感受到曹芳臉色的變化。
輕輕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就算有著準備曹芳還是有些被尹模所透露出來的事情給震驚到了。
這件事情比自己想象之中恐怕還要嚴重許多許多倍。
這二十多號人的突然失蹤,基本上曹芳可以確定這二十多位內校事們連同那位內校事官已經宣告死亡了。
而這可不是死了二十多號人那么簡單的,這可是在洛陽宮,而那些人可是先帝親信已然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一批人了。
聽完尹模的對于整件事的解釋,面色已經陷入詭異平靜狀態的曹芳并沒有著急說些什么。
反而是自顧自的轉身回到了剛才所坐的軟塌之上,就這樣低著頭看著地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為這位小陛下介紹完了這些事情后,轉頭看著那殿中幾處空蕩蕩的角落尹模也是安靜了下來。
只不過,他那不自覺咬緊的牙關,正在無言的訴說著一些東西。
就這樣,殿中的氣氛就這樣詭異的,好似時間暫停一般,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直到上方的曹芳突然開口,才算是打破了這好似暫停一般的時間。
“校事官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