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負責漠南部族的那名大鴻臚通譯,在感受到上方曹芳的目光后面色也是變得有些為難起來了。
這各地鮮卑人的口音也是有很大差異的,但在感受到兩旁坐著的百官同上方的陛下目光已經聚集在自己身上了。
那通譯也只能勉強聽那帶著河西鮮卑口音的少年說了幾句,但那濃厚的口音實在是這名通譯摸不著頭腦。
本來著河西鮮卑部落是有著專人負責通譯的,誰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面對站在那急的滿頭大汗的通譯員,坐在一旁的張泰終于是看不下去了。
先是有些不滿的掃視了一眼那通譯,隨后張泰這才慢慢起身向著上方的曹芳說道:“陛下,此人乃是出來為這漠南部落求情的!”
能為鮮卑人求情的除了鮮卑人還能有誰,看著那和不遠處劉淵年齡相似的鮮卑少年,曹芳腦海中突然蹦出來個預感。
帶著有些僵硬的語氣坐在上首的曹芳突然向著張泰問了一句“此人莫非是河西鮮卑部落之人?”
聽到上方的那位年幼的大魏國可汗發話了,雖然趴在底下的鮮卑各部頭人聽不懂,但不妨礙這些鮮卑人自己腦補啊。
尤其是那些心中對于這大魏可汗懷著無比崇敬的鮮卑族的少女們。
他們那堆積著也不知道是脂肪還是肌肉的臉上居然閃現了幾分羞紅與激動。
甚至那位漠南鮮卑部落的明珠都開始有些大膽的抬起了頭用著無比熾熱目光打量起來上方的曹芳。
感受到下方那位可以把自己從洛陽抗到長安不帶喘氣明珠的熾熱目光,曹芳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第一次認慫和有些害怕了。
趕緊把頭偏到一旁企圖逃避那太過熱情的目光,不過,張泰接下來的話語卻讓曹芳已經忘卻下方還有顆明珠在等待自己。
不出曹芳所料的是,下方那名少年還真是遷居西北的鮮卑人,而且還是一個名叫禿發部落的。
更加讓曹芳感到有些頭疼的是,這人音譯過來的名字還好巧不巧的叫做禿發樹機能。
心中微微一嘆現在好了人已經差不多齊了,劉淵、禿發樹機能對于這兩位曹芳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這兩人日后也是在史書上能夠留下自己的名字的,這禿發樹機能領著的河西鮮卑諸部在日后可是給司馬家惹了不少麻煩。
這劉淵更是不用多說了,其子劉聰更是發動起滅亡東晉的永嘉之亂直接帶頭人。
但相比于之前看到劉淵后那種忌憚,曹芳在正式見到日后胡人的兩個領頭人后聚在太極殿中后。
預料之中的殺意反而淡薄了幾分,回頭看著下方那群蓬頭垢面的漠南鮮卑頭人。
再看了看門外那群日子也是不怎么好過的各部鮮卑頭領們。
曹芳知道自己就算把這兩人現在大卸八塊了,要是日后天下還是這副模樣也會有禿發驢子、劉禿子起來造大魏的反的。
關鍵的還是通過科技與政策的雙重推進下,讓大部分人能夠在這小冰期下如何維持生活。
至于現在草原上鮮卑人的這種情況,曹芳也只能表示有心無力了,說點不好聽的。
相比于這群草原上的游牧民們,那還徘徊在饑餓上下的中原百姓才是曹芳真正要擔心的。
不過,這也并不妨礙曹芳做出一下人道主義關懷。
坐在那兒的曹芳在沉默了一小會后,好似終于是被這群鮮卑人的慘狀打動了一般。
帶著幾分悲天憫人的意境曹芳朝著下方那些河西鮮卑頭人們緩緩說道:“昔者圣王之治澤及鳥獸,朕雖不敢自比上古圣王,然君子食禽獸況且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
說完這一大串的開頭后,曹芳就停了下來看向了殿中站著的那么通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