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戰之前分兵的惡果在姜維這邊體現出來的同時,越當、虬塞這邊只有千余魏兵坐鎮中軍壓陣,大部分由各種異族義從所組成的聯軍士氣明顯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光居住在雍州的羌人部落之間的關系都復雜無比了,這個部落同那個部落有血仇,那個部落又同另一個部落關系非常差。
何況是現在這些語言都不相同的鮮卑人、羌人與氐人相互之間存在的恩怨,真要同對面比起來對面可是一點好不到哪里去。
甚至,說不定還要更加差上幾分,雖說也有著主將與將官在陣前指揮,但很明顯到了白刃相交的這個階段最終的決定權還是落在了前線的士卒手中。
有大魏這個旗號,心懷鬼胎的也不好當著這么多人的直接拔刀砍隊友。
眼睜睜看著鮮卑人或者氐人陷入苦戰而不去相救這種事情確實誰也說不出什么來的。
再怎么樣,他們羌人本身就要面對迷當與芒中所率的左右兩翼同胞們的已經瘋狂完全不要命般的進攻。
先前出其不意攻殺了千人后,面對姜維
與迷當、芒中三人的反撲他們本就已經有些吃力了。
全然不同于東岸心思各異的大魏聯軍,由真正大魏雍州精銳為主所組成的西岸聯軍
的戰斗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鮮卑騎兵們在一波沖鋒得手之后,其后方的大魏洮河西岸聯軍步卒們很快就接上了騎兵們調轉馬頭的這個空缺。
比之這個更加可怕的是箭雨又重新覆蓋向了還在西岸頑強抵抗的跟隨姜維與大漢的羌人部族。
眼睜睜看著妻兒們喪命在鮮卑人馬蹄之下所心中生出來的憤怒與復仇并不能化為甲胄與防具。
不論是有多健壯多么勇敢,心中又是多么的憤怒與悍不畏死,但在冰冷冷的箭矢之下身上毫無片甲的羌人們表現的全無還手之力。
受到號召來自雍州各郡的郡兵們則對于這些敢于作亂的羌人實行了毫不留情的打擊手段。
其中又以隴西本郡的郡兵手段最為酷烈,羌人們固然體驗到了自己的親人喪生于鮮卑人馬下的痛苦。
而此刻這些隴西本郡的郡兵何嘗又不是同這些羌人們有著血海深仇呢?
持續了已經幾代人的羌亂為雍涼各郡百姓帶來的也是深深的痛楚,如今處在前線作戰的隴西子弟兵幾乎每一個都有親人喪生在了大大小小數不勝數的羌亂之中。
郡兵們身上攜帶著的不算是太過精良的裝備對付羌人們也算是綽綽有余了。
在步卒們的掩護下成功撤退到后方的剛剛經歷過一次沖鋒的鮮卑騎兵們,現在已經休整完畢了。
可惜的是河谷畢竟還是河谷,大魏聯軍與羌人部落接戰后,留給騎兵們縱馬馳騁發揮的速度的地方也就沒有了。
但做為雍涼二地外來民的鮮卑人可是很清楚他們的生存的空間可是緊緊依附與大魏而存在的。
持弓翻身下馬的鮮卑騎兵們緊緊的團結在大魏主力的周圍,時不時的給對面的羌人來幾發冷箭。
鮮卑人的冷箭一次最多也就只能帶著數十人的生命而已,同半山腰上近千名弩手的戰績一比就有些不太夠看了。
趁著夜色占據著有利地形的大魏弩手們居高臨下的往著河畔旁是羌人部落之中投擲著一波又一波的箭雨。
本來是打算過河照明所用的火把現在已經成了一道道催命符,根本無需照明借著點點月光的弩手們就這樣隱藏在黑暗中,而羌人們手中的火把就成了方向標。
當由一張張弩機射出來的箭矢直接貫穿前方羌人們的身體之后,洮河西岸的戰斗似乎已經將要宣告結束了。
而東岸的戰況確實愈發焦灼了起來,相互賣隊友的情況充斥著整個大魏東岸聯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