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中的風風雨雨與涼州即將要冒出來的大亂子,對于處于洮河河谷的兩波人馬來說無疑都算是一個極為緊要的事情了。
但若不是有著專門的人馬負責傳遞消息,還有供這些奔波的人、馬休息的驛站與暢通無阻的馳道。
這個時代的信息差絕對是讓人絕望的,不知魏晉這種事情可是真的存在于現實之中的。
面朝黃土背靠晴天的絕大多數人所知曉有個于自己生活的這片土地上的信息,最多也就知道村頭有個寡婦十分誘人,村南今天誰誰誰又打了一架。
遠在涼州的羌人企圖響應自己這邊的號召什么的,固守在臨洮城中的漢羌聯軍們自是不知曉的。
但通過洮河支流來到臨洮河城下的那些個羌人使者們,卻是讓整個聯軍的士氣高漲了幾分。
這些從雍州各郡偷偷走小路摸過來商議事情的羌人使者們的身影也不是第一次出現在臨洮河下了。
但這些使者們每一次出現,每每都能換來一片歡呼與喝彩之聲,而姜維則是親自出來迎接這些心懷大漢的忠臣們。
而臨洮城遠處的河谷之中一支打著大魏旗號的大軍早已駐扎在此,兩天的時間足夠讓一支大軍恢復基本的士氣了。
況且真要說起來,先前河谷之中那一戰還不至于讓形勢徹底逆轉,死再多的羌人、氐人或者說是鮮卑人什么的也只是損傷一點皮毛而已。
在真正由大魏士卒組成的西岸聯軍用了半天的時間渡過洮河,幾乎就不用花費什么力氣大軍就重新整編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對面的蜀賊基本上就只能龜縮在臨洮城中的各種工事下了。
大魏聯軍的軍營被刻意分散在河谷的各處其中都有工事專門的隔開,但相隔的距離也不是太遠形成了互為犄角之勢。
而羌人們的被安排在了河谷最最前方,過了一道河曲幾乎就是直面臨洮城的方向了。
只要多走幾步爬上營帳旁的那座小山崗甚至都能看清楚臨洮城方向的大致情況。
不單單是羌人們獲得了這種待遇,先前東岸被蜀賊殺的大潰東岸聯軍不分羌人、氐人亦或者是鮮卑人全都被安排在了最前方。
作為失敗的懲罰可遠遠不止這些地方,在大魏士卒們冷酷的目光注視下一支形貌打扮各異的幾百人隊伍此刻正灰溜溜的逃回了大營之中。
勉強撿回一條命的越當作為先前那場大潰敗的導火索這兩天來的日子自然是非常不好過的。
越當這位隴西羌人之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豪酋那本就粗糙的臉上又新添上了幾條鞭痕。
鞭痕和刀劍留下的傷口幾乎一眼就能夠看出差別來了,猙獰的鞭痕讓越當刺滿刺青的大臉上添了幾道兇狠。
但當這位長相兇橫的豪酋望向身后的大帳時臉上剩下來的只有無比的恐懼。
若不是郭淮念在這群隴西鮮卑還有著幾千人剩下可以利用,越當所面臨的可就不是鞭痕那么簡單的了。
按照昨夜里郭淮本人的意思,像越當這種怯懦之輩是要當場把越當閹了直接賣到草原上去充當男奴的。
這年頭草原上的日子可不怎么好過,像越當這種身材健壯的男奴,除了日常奴仆的作用外,有些時候還可以當做部落的備用糧草的。
連烙鐵郭淮都讓人燒的通紅已經準備好親自烙到越當臉上了,還好越當急中生智自告奮勇想出了一個絕妙的法子。
每隔一個時辰就派幾百人就去騷擾對面的蜀賊,讓其不能后撤脫身或者前往城中靜靜修養,還可以為大部隊的集結爭取充分的時間。
為了活命越當還自告奮勇向著大魏的將領們推薦起,先前與自己一同戰敗在西岸的那些勇敢忠誠的羌人、氐人、鮮卑部落們。
越當的這個提議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