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如今能夠坐在銅駝街旁的酒樓中暢談天地大道的士子們又豈會是這種只看表面現象的庸俗之輩。
真正值得讓他們討論這么久的還是這件事情的本身,小吏趕人到底是有理還是無理。
關于這事,已經經歷過大大小小幾十場清談了,有清談兩個字自然是少不了何駙馬的存在的。
公羊也好,谷梁也罷,如今士子圈中大多都已經有些厭惡之中學派之間無止境的糾纏爭斗了。
不像越發忙碌的夏侯玄,正好被曹芳以各種理由閑置下來的何晏自是需要為自己找點事情做。
雖同諸位君子雖不敢光明正大的議論一下如今國政得失啥的。
但防民于口甚于防川,打點擦邊球什么的可是華夏歷來的好傳統了。
況且小吏趕乞兒,儒生打小吏這種擁有勁爆話題的事情,閑著沒事干的何駙馬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在一大堆穿著都差不多的士子們的簇擁之下,身穿寬袍大袖,臉上抹脂涂粉的何晏已經隱隱有著洛陽時尚教父的感覺了。
手捏一柄白玉柄制成的麈尾,蜀錦制成的寬袍配上何晏本就俊美的容顏,確實是不愧于曹芳暗地了給他起的時尚教父這個名頭。
每天同眾人玄談過后,可以說仕途極為不順的何駙馬也難免摻和進士子圈中最熱門的話題,反正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可以說,聚集在何駙馬身邊這些士子們最少一大半都是被玄談過后,由何晏親自主持的清談給吸引過來的。
酒樓之中正談到興頭處的眾人們并沒有發現周圍有什么地方不妥。
而這些士子,包括何晏本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此刻的一舉一動都被隸屬于外校事府的校事郎給看在了眼里,聽到了耳中,記在了心里。
曹芳先前也曾奇怪過清談這種事情為啥對于現今的士子們有著這么深的吸引力。
但曹芳再仔細一想,幾千年來誰又能夠擺脫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誘惑呢。
坐在酒樓陽臺之上何晏獨特的打扮讓曹芳一眼就能從人群之中認出這位駙馬出來。
而很快的,曹芳就從何晏不遠處發現了由自己親自指派的校事郎的身影。
放心的點了點頭,曹芳便就閉上了眼睛歇息了起來。
曹魏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