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遮掩掩的扯了這么大白天結果還是讓杜恕直截了當的將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
作為被杜恕指名道姓當天子與文武百官的面彈劾的少府令王觀起初還是一副超然于世外的模樣。
方才少府少監被幾位謁者趕出太極殿的時候,王觀連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包括荀紹與張泰向著天子請罪他都沒有多大反應,本就沒有參與的事情王觀可不認為自己要平白無故的受到牽連。
甚至還要像剛才的荀紹與張泰那樣急急忙忙的向著天子請罪,這樣的事情王觀自認為自己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王觀奉命接手少府的時間還沒超過一年,要知道大魏的少府治下有中尚方、左尚方、右尚方、平準令等等等等。
光要徹底的掌控這個專門為天家設立的龐大機構,一年的時間可還遠遠不夠用的,平日里光處理各種雜事都夠王觀受的了。
有些事情他雖有察覺但并未深究,也是被下面人聯手瞞在了鼓里,加上前段時間恰逢先帝去世王觀根本就處于完全不知情狀態下。
直到王觀感受到太極殿中諸位同僚看向自己的目光,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對面的御史中丞是在說自己。
王觀剛才還在想著等到此事過后自己可要好好整頓一下少府以免再次出現類似事情。
荀紹與張泰未必會不知道自己手下再干些什么,說不定這兩位還有很大的可能參與到了其中。
但王觀對此是真的不知情,面對杜恕正氣凜然的指控王觀氣的鼻子都差點歪了。
“誣告!誣告!老夫怎會做出如此滅絕人倫敗壞綱常行徑!”被職責將六十歲以上的官奴隸重新倒賣,猛地一下站起身王觀也顧不得什么禮儀之類的事情了,用著微微顫抖的手指著前方的杜恕大聲的反駁道。
似乎根本不知道王觀的資歷一樣眉頭一皺杜恕轉身直面王觀開口說道:“誣告?少府令若說吾乃誣告。那從南市之中搜出來的諸多少府治下的官奴不知少府令又要作何解釋?”
“莫非少府令還要同天下人說,此事皆乃少府諸官私下行事,同少府令完全無有任何關系不成?”
杜恕這話把王觀憋的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了,杜恕的話語當真是一下點到王觀的軟肋了,作為少府令他當然不可能天真的去反駁自己真的不知情。
不是別人信不信的問題,就連王觀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的話,盡管這本來就是事實。
“有沒有關系得讓廷尉來查辦,無有確鑿證據全憑御史中丞言語可說的不算!”三公九卿之中最先起身提出自己意見的司空崔林見著王觀陷入困境,不可能會選擇袖手旁觀。
“莫非蘭臺眾御史已經將少府令不法證據轉交給御史中丞了不成?”
崔林說的這話完全就是故意惡心惡心杜恕的,從南市事發到現在事情也不過才過去了半天,作為還是被天子派來的人口中得到有關南市消息的蘭臺眾御史拿頭去找王觀的證據。
作為太祖時期的老臣王觀的為人與節操確實是他們幾十年來有目共睹,崔林還是選擇相信王觀對此真不知情。
“哼,證據?司空居然管我要證據?廷尉大獄之中難道不是證據不成?”
縱然面臨的是大魏三公之一的司空崔林,杜恕說話的時候根本就不帶慫的,讓曹芳看的是心情復雜無比。
到了這個地步曹芳都還不敢完全確定杜恕到底是什么目的,盡管曹芳本身擁有著理性主義者的一面。
但曹芳本身并不擅長跟杜恕這種純粹無比的理想主義者打交道,根本沒有完全弄清杜恕的想法曹芳還真就不敢隨便下場幫這位御史中丞一把。
不單是曹芳有著如此顧慮,整個太極殿中反對與支持杜恕的大臣們也不敢貿然參與這場神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