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亮和周夏走了之后,病房內(nèi)只剩下許志曉和瑾萱。
許志曉側(cè)過身,目光集中在淺白的病床上,覆蓋的被單緩慢上下起伏,他慢慢靠近,只見瑾萱臉頰蒼白、在床沿旁露出一只纖弱的手,膠帶蓋住她的手背,延伸出細(xì)長的滴管,上頭吊掛透明的液體,隨著時間滴落下延續(xù)她的體力。
許志曉來到病床旁,遲疑片刻,猶豫之中牽起她的手,那溫暖而又柔軟的手掌一下子落到他的掌心,他急于抓住,如同蚌殼護住脆弱的身體,緊緊的包覆。
病房內(nèi)靜悄悄,只有空調(diào)負(fù)壓持續(xù)運轉(zhuǎn),如同許志曉平靜無波的內(nèi)心,一碰觸到瑾萱那雙柔軟的手,像是不經(jīng)意碰到了一個開關(guān),掀開了藏匿最深沉的記憶,那沉淀已久的情感,頓時掀起了一陣陣的波浪,一下子蜂擁而來,幾乎要掩蓋他的理智,他的手在發(fā)抖,宛如瑾萱孱弱的身子顫抖般,在他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時,眼角無力的浮出一層薄膜,用極為弱小的聲音問道:“你愿意原諒我嗎?”
瑾萱閉上眼,毫無動靜,仿佛是在睡夢中,又像是不愿意給予他答案般的刻意。
許志曉用力的握住瑾萱的手,熱淚盈眶的淚水呼之欲出,眼角瞥見病房有人影晃動,他立刻將瑾萱的手放下,挺身站直,一瞬間恢復(fù)在眾人前般的冷靜道:“你來做什么?”
唐文往前一步,方才那一刻全部捕捉在他的視線中,只注意到許志曉牽著她的手,并未留意到他游走在理性的邊緣,他禮貌道:“她好嗎?”
許志曉酸道:“托你的福!”
唐文走到病床的另外一側(cè),稍微檢查瑾萱臉上的氣色,說道:“是我的錯,沒照顧好她。”
許志曉尖銳的目光仿佛要刺穿他,語氣中充滿質(zhì)疑:“今天下午,我打給瑾萱,她說,你們是為了救李青去永興蔬果?”
唐文坦然:“是的,可是我們沒見到人,不小心被鎖在冷藏柜里頭。”
許志曉眉頭深鎖,這樣的信息跟實際差距過大,讓他不得不產(chǎn)生猜忌:“你們怎么不打電話求救?”
“外頭裝了屏蔽器。”唐文思考片刻道:“而且,她是被人推進來,我們被關(guān)在里頭時,確定關(guān)我們的那些人就在外頭。”
許志曉前思后想,瑾萱先前照顧李青,也許發(fā)生意外時,李青打的那通電話給瑾萱,讓瑾萱及時做出反應(yīng),只是沒料到永興蔬果是對方的陷阱,目的是拖延時間,爭取第二階段的成功。
不管如何,他可以確信的是,能對事情了如指掌,肯定是自己人,他笑道:“如果你說出自己的大名,說不準(zhǔn)那些人會立刻放你出來。”
唐文瞳孔放大,立刻明白過來:“你懷疑我?”
“我不懷疑你,能懷疑誰?”
唐文急道:“如果是我,怎么可能會笨到跌入陷阱!”
許志曉嚴(yán)峻的視線在唐文身上停留,絲毫不給他任何空間閃躲:“也許,你從來不露底。”
唐文無奈笑道:“如果我不希望試驗繼續(xù),為什么要答應(yīng)支付第一階段的獎金?還堅持瑾萱留下。”
“因為你的私心。”許志曉目光落在病床上氣息微弱的瑾萱,說道:“我看得出來你喜歡她。”
唐文刻意躲避問題,認(rèn)真的舉起手:“我發(fā)誓,不是我。”
許志曉和唐文的目光互相交錯,誰也不讓誰,許志曉首先說話:“即使不是你,也是公司能呼風(fēng)喚雨的人。”他提醒:“也許那個人就是替你出主意的人。”
唐文的眉頭皺得更緊:“鄒凱!你懷疑他?”
許志曉語帶尖銳道:“一直以來,他把我當(dāng)你最大的敵人,如果有機會,他肯定會找時機下手。”
“你…別隨口污蔑他。”
“你剛回國,對公司內(nèi)部的運作不清楚我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