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帽子里銀圈掉落的一瞬間,謝劍臉上陡然露出一絲怒容,雙目精光爆射,兩道紫色光芒從他雙目噴出,射向高天,將長空撕裂,發出凄厲至極的雷鳴,剛剛恢復正常的天色忽然再次發生變化,方圓百里一片血紅!
但就在天色突變之時,謝劍臉上的怒容已經消失不見,看向山腳下被銀圈套住腦袋的肥胖青年,對楊行舟笑道“楊兄,你昨天嚇了我一跳,我今天自然也要嚇你一跳才行。你昨日在心湖映照八方,差點將我也鎮壓在心靈之內,好在我見機得快,逃過一劫。”
他看著楊行舟的眼睛,輕輕說道“四師兄經常說,要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我是師弟,自然一切都要聽師兄的才是。楊兄,你嚇了我一次,這次我自然也要嚇你一次,咱們就此打平如何?”
楊行舟凝視謝劍片刻,一字一句道“這帽子是劉老七煉制的?還是他特意給你的?”
謝劍道“這帽子是老七給我的,但里面的古怪我也能察覺一二,只是沒有想到會有千符文箍在其中。楊兄,我敢保證,即便是你戴上這頂帽子,我也可保證你不會有任何傷害,三日之內必定能夠取下,至多嚇你一嚇。”
楊行舟一愣,這才知道謝劍已經認出了自己,他面色不變,嘿嘿冷笑“辛虧是銀箍帽子,若是給我一頂綠帽子的話,我便摘也摘不掉了!嚇人的方法多的事,但是這種方法以后還是少用為好!”
謝劍臉色不變,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伸手一指臺階上方的道路“你一直向上走,便是書院廣場,進入書院之后,左轉便是碑林,幾個師兄都在碑林等著你。”
楊行舟道“幾個師兄?有沒有師弟師妹?”
謝劍道“老八、老九跟隨老師外出未歸,大師兄、二師兄他們在后山鎮壓千葉峰就只有老七這個師弟在碑林恭候。”
楊行舟點了點頭,手中忽然出現一把長劍,一臉殺氣,道“好!我這便上山!”
謝劍見他頭頂三尺冒出一道虛幻火焰,眼耳口鼻冒出絲絲白煙,當真是修行眼雙腈煙起,須彌山紅了半邊,知道楊行舟已經怒到了極點,也嚇了一跳,道“楊兄,你要作甚?這書院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楊行舟罵道“不是我撒野的地方,難道就是你們撒野的地方不成?他媽的,真當老子好欺負么?呸!”
他一口濃痰吐向謝劍,轉身大踏步向山上走去。
所謂書山有路勤為徑,幾番攀登到頂峰。
楊行舟邁開大步,一步便是三十多丈,身子在山道上拉出一道道的幻影,這幻影從問心巖一直排到書院大門前的廣場之上,猶如一道千百人影組成的長龍,瞬息出現,但又緩緩消失。
這光影長龍消失之后,楊行舟已經邁步進入了書院大門,根本無心觀看大門是何模樣,人已經到了院內,隨后一個轉身,進入左側院內。
入目便是一片老樹組成的樹林,在樹林的中間廣場處排列著一塊塊石碑,在石碑附近還立著上百個泥塑木雕的人像,似乎是真人,又似乎是假人,氣息古怪。
就在這片碑林之中,有六塊石碑最為醒目,其中一塊石碑最高,刻著一些古老的是文字,整體材質普通,就是一塊普通的石碑。
而另外五塊石碑卻是無字碑,每一塊石碑上都有道韻浮現,楊行舟只看一眼,就知道這石碑中有制者的傳承烙印在其中。
五塊石碑,個頭越大者,散發的道韻就越隱晦,體型越小,道韻反倒是越明顯,散發出微微光芒。
在這碑林之中站著一名身材消瘦,面容干巴巴的中年書生,這男子深深的法令紋,細長的雙目,長眉入鬢,眼角露出絲絲魚尾紋,所有的器官組成一個威嚴的面目。
這書生長發挽起,木棍插頭,手持書卷,一身清氣,站在院內之時,好像他就是整個院落的中心,但又似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