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男子身高與楊行舟相差無幾,但在楊行舟手中卻猶如雞仔,被他拎住脖頸之后,四肢竟然渾然無力,軟噠噠的下垂著,想要反抗都不可得,只有嘴巴還能開合,叫道“兄臺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若是我五虎門有什么招呼不周,兄臺只管說出來,小弟保證絕不再犯!”
楊行舟邊走邊道“你叫什么名字?”
這青年叫道“在下鳳一鳴,兄臺,無論什么事情,咱們都能坐下來好好談,何必非要動手……“
楊行舟將他舉到眼前,盯住他的雙眼,輕聲問道“好,我問你,那鍾四嫂家里的事情你知不知曉?”
鳳一鳴微微一愣,道“她兒子是她自己殺死的,與我鳳家有什么干系?這位兄臺,你不要聽人一面之言,錯怪了好人!”
楊行舟嘿嘿冷笑“是嗎?錯怪好人?你也配稱作好人?”
便在此時,前方大廳里已經(jīng)走出了三名男子。
這三人中,有兩名身穿武官服的中年人,兩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也還罷了,唯獨中間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老者極為醒目。
這老者穿一件古銅色緞袍,上唇留著兩撇花白小髭,約莫五十來歲年紀,右腕戴一只漢玉鐲,左手拿著一個翡翠鼻煙壺,儼然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鄉(xiāng)紳模樣,只是腳步凝穩(wěn),雙目有威,看來武功不低。
這老者站在大廳門外,一抬眼便看到了拎著鳳一鳴走來的楊行舟,臉上登時怒氣上涌,喝道“你是什么人,敢來我佛山撒野!快把我孩兒放下!”
他身邊兩名武官自從楊行舟走入院內(nèi)之后,便將一雙眼睛緊緊盯住了楊行舟,臉上露出詫異興奮之色。
楊行舟身穿前朝服飾,長發(fā)插簪,那是公然的叫囂朝廷,不由得兩人不注意,至于鳳一鳴,那是鳳天南的兒子,是死是活,兩人倒是不怎么在意。
自從滿清入關(guān)之后,多爾袞便開始讓中原百姓剃發(fā)易服,若有不從者,“留發(fā)不留頭”,不知殺了多少血性男兒。此時已經(jīng)是乾隆時期,剃發(fā)易服已經(jīng)在國實行開來,百姓經(jīng)過幾代更迭,大多數(shù)早就忘了祖宗昔日裝束,已然習(xí)慣了金錢鼠尾馬子蓋,此時楊行舟如此裝束,當(dāng)真是顯眼之極。
兩名武官身為滿清官員,一直想要升遷,此時見到楊行舟如此裝扮,彼此對望了一眼,都覺得升官發(fā)財,就在今日。只要抓了楊行舟,少不了受到朝廷嘉獎,上級器重,眼見鳳天南緩步上前,兩人也邁步跟隨,準備對楊行舟左右包抄。
楊行舟對兩名武官的動作視而不見,只是將鳳一鳴舉在半空,看向?qū)γ孢@老者“你是鳳天南?五虎門的掌門人?”
對面這老者一聲冷哼,的看了楊行舟一眼“尊下怎么稱呼?”
不待楊行舟回答,陡然邁步欺身,雙臂伸出,一手抓向鳳一鳴的胸口,一手拍向楊行舟的左肋。
他見楊行舟年幼,即便是本領(lǐng)不差打敗了自己的兒子,但是跟自己幾十年的功力相比,肯定大有不如,因此準備冒險一試。他縱橫兩廣,睥睨群雄,在兩廣之地少有對手,此番出手,心中存了很大的把握。
那只手掌剛剛拍出,便見對方這青年陡然后撤,隨后將鳳一鳴猛然掄了起來,當(dāng)成了一件大長兵器,狠狠砸了過來。
鳳天南大驚,急忙收掌撤身,就在他后退之時,楊行舟嘿嘿一笑,手中陡然一松,鳳一鳴的身子如同炮彈一般砸向了鳳天南。
他在扔出鳳一鳴之時,掌心勁力吐出,瞬間封住了他此人的穴道,因此鳳一鳴身在空中卻是無法運氣輕身,嚇的肝膽欲裂,叫道“爹爹救我!”
鳳天南須發(fā)皆張,一聲大喝,雙手在鳳一鳴身上一按一拍,鳳一鳴正在空中前沖的身子陡然向旁邊橫飛了出去,正好落在了一名武官面前,那名武官一愣,順手將鳳一鳴接住,將其輕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