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素從屋內走出,看到鼻青臉腫的慕容景岳與姜鐵山夫婦,大感愕然“師兄,師姐,你們這是怎么了?遇到本門強敵了么?”
慕容景岳看了楊行舟一眼,緩緩道“遇到了強敵,不在門外,而在門內!最近我擔心老二老三他們拳腳功夫松懈了,今日便與他們切磋了一下,雙方都受了點小傷。”
程靈素看了楊行舟幾眼,笑道“原來如此,本門中醫術為先,武功倒在其次,只要醫術高明,功夫高低倒是無關緊要。師兄,楊大哥要拜入我們門中的事情,你現在是知道了?可有什么話要對小妹說?”
慕容景岳哼了一聲,道“你是老師衣缽傳人,你收徒弟就收徒弟,何必知會我們?你便是代師收徒,我們誰又能反對不成……”
“嗯?”
楊行舟臉色一沉“大師兄,你說什么?”
慕容景岳身子一顫,當即改口“楊兄弟儀表堂堂,武功深不可測,正是我門中急需的天才弟子,老師若是在世,恐怕也會破例收他為徒,傳他衣缽。我等能有這么一個人中之龍為師弟,實在是惶恐羞慚。你代師收徒,令我們都感面上有光,咱們門中,一切從簡,拜師儀式這便開始吧!”
他口中的“儀表堂堂”“武功深不可測”,這些與學醫沒有半點關系,可見雖然被楊行舟迫挾,心中還是不忿,不想承認楊行舟這個師弟。
旁邊的姜鐵山道“楊兄弟年紀輕輕,在武學上的造詣便已經深不可測,可見他資質絕佳,悟性驚人,他若是入我門中,定然能將我藥王門發揚光大。師妹,開始拜師儀式罷!”
楊行舟以薛鵲與他兒子的性命來威脅他,使得姜鐵山不得不從,他深愛薛鵲這個小師妹,又只有一個兒子,而楊行舟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輩,武功高強也還罷了,關鍵還無恥,這就可怕了。
不怕高手修為高,就怕高手不要臉,當一個武林大高手變成小人的時候,無論是誰,都會感到害怕。
姜鐵山惹不起楊行舟,只能說出違心之詞,只是心中也存了幾分好奇“這姓楊的功夫這般了得,若是真的從小賤人手中得到老師的真傳醫毒之道,日后說不定我藥王門真的會名揚天下……”
見自己的丈夫如此說,駝背跛足的薛鵲自然也隨聲附和“是啊,楊少俠英雄無敵,咱們藥王門下可能錯失了這么一個人才,師妹,快快擺起香案,請出老師靈位,這便開始吧!”
她雖然是女子,卻依舊被楊行舟暴打了一頓,打的鼻血長流,嘴唇腫脹,對楊行舟又是恐懼又是仇恨,但卻生不出反抗的念頭來。
程靈素好笑的看了面前三人一眼,又嗔怪的瞪了楊行舟一眼,這才笑道“好,師兄,師姐,你們搭把手,咱們先把老師的靈位抬出來!”
當下在程靈素的指揮之下,眾人將香案抬到院內,程靈素請出無嗔大師的靈位,又擺了神農嘗百草的畫圖,這才讓楊行舟跪拜叩頭,在他們四人的見證之下,拜入了藥王門下。
待到拜師儀式完成之后,慕容景岳三人喝了幾杯茶水便即提出告辭離開,楊行舟對程靈素道“師妹,我去送師兄師姐們一程!”
慕容景岳與姜鐵山夫婦身子一顫,臉上露出恐懼之色,齊刷刷看向楊行舟,臉上都是慘白無比。
薛鵲叫道“姓楊的,你讓做的事情,我們都做了,你現在就要卸磨殺驢,對我們出手么?”
程靈素也是一臉懷疑的看了楊行舟一眼,湊近低聲道“咱們門規中有一條,禁止同門相殘,師兄,你剛入門,就想要被我革出門墻么?”
楊行舟一臉無辜,道“師妹,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對師兄師姐們愛戴都來不及呢,豈能對他們動手?我這人一向是守禮君子,最是尊師重道,我說送他們一程,此乃最起碼的禮節,怎么就扯到動手殺人上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