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這種忙碌中一天天過去,這一日月圓之夜,楊行舟騎著剛剛馴熟的獨角青鱗獸來到了后山閉關的山洞之內,手持長槍,背背長劍,靜靜等待。
在他身旁,赤焰火龍駒拉著火焰戰車,戰車上蹲著火鳥,都安安靜靜,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片刻之后,一道肉眼難見的漣漪從楊行舟面前出現,瞬間將他和馬車包裹了進去,片刻之后,楊行舟眼前一花,不待看清身處之地,便被前面一股驚天戰意震的頭皮發麻。
他現在正處在一個地勢險峻的峽谷處。
在他前方兩里開外站立了一名身材偉岸的華服男子,這男子背對楊行舟,滿頭黑發在風中緩緩飄動,整個人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厚重與縹緲相結合的奇怪韻味,在楊行舟看向這男子的一瞬間,這名男子便同時生出感應,詫異的轉過身子,看向了楊行舟。
轟!
即便相隔兩里地,對方的樣子依舊清清楚楚呈現在楊行舟眼中,這是一個說不上具體年齡的奇異男子。
他身上的紫紅銹金華服一塵不染,外披一件長可及地的銀色披風,腰上束著寬三寸的圍帶,露出的一截綴滿寶石。
身形雄壯之極,樣貌近乎邪異的俊偉,尤使人印象深刻處,是其皮膚晶瑩通透,閃爍著炫目的光澤,一頭烏黑亮光的長發,中分而下,垂在兩邊比一般人寬闊得多的肩膀上,鼻梁高挺正直、雙目神采飛揚,如若電閃,藏著近乎妖邪的魅力。
與此人目光相對,楊行舟心神一震,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悶哼,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顫栗感。
他生平所見高手無數,但全都沒有面前這個男子這般可怕,此人只是看了楊行舟一眼,但只是這一眼,便似乎剎那間洞悉了楊行舟所有想法和念頭,令他生出一種光著身子站在別人面前的巨大羞恥感。
“厲害!”
楊行舟無論如何沒有想到自己剛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遇到了這么可怕的一個男子。
“此人實在太過了得,老子還是躲著點走為妙!”
在與此人對視之后,楊行舟心中登時生出一股怯意來,倒不是怕死,而是完全沒有必要跟這種極其危險的家伙接觸,地方是敵是友此時還很難界定,但是他武者的直覺告訴他,雙方只能是敵人,不可能成為朋友。
這種感覺極其玄妙,但卻極為靈驗,幾乎不可能產生錯誤。
但對楊行舟來說,剛到一個小世界里,就莫名其妙的就與一個陌生人為敵,這簡直就是腦殘行為,一切還是等到搞明白怎么回事再說。
對面的男子眼中驚詫之色越來越濃,似乎對楊行舟的出現感到難以置信,便是身上濃厚到了極點的戰意都淡薄了幾分。
楊行舟正欲開口說話,前方幾里地外忽然傳出一陣密集的馬蹄聲。
這馬蹄聲快的不可思議,響成一線,聲音就如同一道蜿蜒游動的神龍,從峽谷遠處急速行來,轉了幾個彎之后,一人一馬出現在楊行舟的視野之內。
坐在馬背上的是一名英俊無匹的男子,楊行舟見過無數英俊男子,自己也是以英俊見長,可是與這名策馬前來的騎士相比,便是楊行舟都少了幾分底氣,感覺自己在容貌上或許不比此人差多少,但是在“英氣勃勃”這一方面,似乎比不上此人。
這人身材偉岸,胯下馬,掌中槍,馬似流星,槍若蛟龍,驚天戰意便從他身上發出,在他馬兒腹部的一側,還綁著一名白衣男子,長發覆額,看不清面目。
此時這騎士提搶帶人已經到了峽谷的入口處,冷電般的眼睛看向了站在峽谷中間的華服偉岸男子,陡然仰天大笑“龐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