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不錯,可以與我車廂內的酒水相比擬!”
憐秀秀看向楊行舟,奇怪道“楊行舟,你的車廂里一直都備著美酒么?”
楊行舟笑道“長路漫漫,無心睡眠,既無美人由無美酒,那趕路還有什么意思?”
憐秀秀抿嘴一笑,不敢再問。
此時厲若海看向眾人,冷冷道“我已經全都放下,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孫長大不由人!我在決定與龐兄決斗之時,人世間的一切都已經從心中抹去?!?
龐斑深深看了厲若海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天下瀟灑君占盡!這一點,龐某自愧不如!”
厲若海此人為人果敢,當斷則斷,心如鐵石,堪稱世間少見的狠人。
他可以為了挑戰龐斑動心忍性,自律苦修,也可以不顧自身真氣耗損,救下風行烈,在狀態不圓滿之時與龐斑交手,完全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對任何規則和潛在人心的種種束縛,全都打破。
就像龐斑說的那樣,若論瀟灑,什么人都比不了厲若海,因為天下間除了武道,已經沒有任何事物能令他動心。
但也因為太過執著,執念太深,尤其是昔日親弟弟被人殺死,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以至于他耿耿于懷,如同心中扎了一根刺,使得生出一種無形的羈絆,也是他不如浪翻云和龐斑的最根本的原因,他雖然瀟灑,但在心性修為上相比龐斑和浪翻云,還差了那么一點。
就像他捉住鷹緣之后,與鷹緣打的那個賭,鷹緣說厲若海不可能“毫不動心”的殺了他,厲若海不信,偏要證明自己能做到“不動心”,那是一場非常動人和曲折的精神角力,最后厲若海輸了。
他在心靈的修養之上,畢竟比不過那個一夜之間忘掉全身武功的神奇喇嘛僧王。
但也就在與龐斑在迎風峽決斗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了解了自己的不足到底在哪里,只要再給他三年苦修,他自信絕不會再輸給龐斑。
丈二紅槍可以敗一次,但絕不容許敗第二次!
此時花廳里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之后,龐斑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正容道“六十年前龐某棄戟不用,功力突飛猛進,心靈修養突破了先師魔宗蒙赤行‘止于至極’的境界,進軍無上魔道,正欲搶入天人之域,那時便以為自己已看破成敗生死,豈知當我見到言靜庵時,才知道自己有一關還未得破?!?
他眼光移向楊行舟等人,道“那就是情關!”
乾羅曬然道“天下女子只是外物,小弟得到他們的身心之后,便即毫不留戀的拋棄,如此一來,還有什么情關可言?龐兄所謂的情關,小弟難以理解。”
龐斑道“因為你還未見過言靜庵!”
言靜庵這三個字從龐斑口中說出之后,楊行舟三人同時動容。
作為慈航靜齋這一代的齋主,言靜庵一直極為神秘,一生未曾踏足江湖,但對江湖的影響卻持續到現在,若不是她出手,龐斑也不至于隱居二十年,留給了中原一絲喘息的生機。
也就在這二十年里,才給了厲若海、浪翻云等人成長的機會。
楊行舟目光閃爍,哈哈笑道“小弟曾聽說有不少人正在為天下高手排名,有人說是龐兄為天下第一,有人說浪翻云未必遜色于你,也有人說鷹緣更是遠遠超脫了這個世界。其實在小弟看來,幾位都算不上最厲害。”
眾人齊齊看向楊行舟,眼中流露出詢問之色,不知他又會說出什么驚人之言。
便聽楊行舟道“這天下最厲害的人,還得是女人吶,尤其是慈航靜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