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谷凝清的心意,厲若海一直明白的很,他雖然不能與谷凝清成為夫婦,但也看不得谷凝清受委屈,是以對不舍觀感極差,如不是看在谷姿仙的面子上,厲若海早就對不舍出手,替谷凝清報這被遺棄之仇了。
現在他提起谷凝清來,無論是不舍還是外面一直支棱著耳朵偷聽的谷倩蓮,臉色都變得極差。
這件事不舍做的極不地道,也難怪厲若海對他冷眼相待。
正在前行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一道冰寒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不舍師兄,這件事處理的怎么樣了?”
風行烈勒住馬車,看向前方站立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身材修長,一身緊身衣,背后背著一把長弓,臉上線條硬朗,雙目精光閃動,只看他站在大路上淵渟岳峙的站姿,便知他修為極高。
風行烈跳下馬車“前輩怎么稱呼?為何擋住我的去路?”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道“我師侄何旗揚被人莫名其妙廢掉武功,還被說成與方夜羽是一伙,以至于我少林蒙羞,不舍師兄看來是要放過你們,但我‘穿云箭’程望,卻必須要個說法。”
他一句話說完,便發現對面的風行烈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滿了奇怪的神色,有憐憫,也有同情,更多的則像是看智障一般的眼神。
這種感覺令程望極其不舒服,令他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正在這時,不舍從車廂里走了出來,倏忽間便到了程望面前,輕聲道“好了,程兄,咱們走吧。”
程望一愣,愕然道“走?何師侄的事情就這么算了?”
不舍壓低了嗓子,道“不然你想怎么樣?與楊兄和厲兄打一場么?”
程望一臉無所謂“他們兩人如今都受了傷,又有什么可懼的?所謂的黑榜高手,只是黑道眾人自娛自樂的產物,所謂的黑榜高手還真能比得過咱們正道高手不成?”
他背后長弓緩緩解下,對不舍道“師兄,其余幾個門派的朋友怕你出問題,此時都在附近相候,若是這兩人敢對你出手,正好可以拿他們練一練手,熱一下身,好為伏擊龐斑做一個演練!”
自從五百年前由當代黑道泰斗「武閥」常勝創出黑榜以來,榜上之人均為當代黑道中最強的十人,全都是深不可測的高手,無不是橫行天下無敵手的大宗師。
但是這黑榜排名一向之流傳在黑道之中,而白道中人一直都對這所謂的榜單不怎么認同,覺得這純粹就是黑道中人關起門來自己玩的游戲,很多白道高手武道修為完全不低于黑榜中人,但卻從不進行類似排名。
就像現在,白道公認的兩個武學泰斗,少林的無想僧與長白的不老神仙兩人,所有人都覺得這兩人完全碾壓黑榜上的人物,便是浪翻云與這兩人相比,在聲望上都相差很多。
正道武林一直都看不起黑道中人,連帶著對黑榜也極盡嘲諷之能事,這程望身為少林一脈弟子,箭法過人,位列十八種子高手之一,彎弓射箭,例不虛發,自然有其多年培養出來的傲氣。
若是厲若海不曾受傷之時,他或許能讓厲若海三分,現在楊行舟與厲若海都被龐斑擊傷,那還有什么顧慮可言?他們十八種子高手連龐斑都敢出手,重傷的楊行舟和厲若海又算的了什么?
程望在解下長弓之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根羽箭,緩緩拉開弓弦,冷冷道“何師侄身為三省總捕頭,地位不低,對門中出力甚多,就這么被姓楊的把功夫廢掉了,怎么可能輕易算完?現在只要姓楊的能接得住我三箭,那便算是過了我這一關,若是接不下,只怪他自己命短!不舍師兄,你不要阻攔,何師侄也是你的師侄,你不想為他報仇,但不要阻止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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