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浪翻云手指抬起時,楊行舟便早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了秦夢瑤獨有的氣息,她已經(jīng)來了很長時間,但在外面只是聽了兩句,便即離開,現(xiàn)在是直到楊行舟和浪翻云論道完畢,方才再次出現(xiàn)在門前。
他與浪翻云論道之時,也只是下午時分,此時卻已經(jīng)到了深更半夜,韓柏和范良極兩人聽講之后,便即陷入了深沉的入定之中,相信過了今天,兩人醒轉(zhuǎn)之后,定然在實力上有著突飛猛進的變化。
房門開啟。
一身白色麻衣,背上背著一把古色古香長劍的秦夢瑤優(yōu)雅的身姿出現(xiàn)在楊行舟和浪翻云眼前,相比在雙修府,這位打破慈航靜齋三百年慣例,踏足人世的女弟子,少了幾分仙氣,多了幾分紅塵氣息。
楊行舟撫掌笑道:“所謂離中虛,哪比得上坎中滿!夢瑤此時才像是一個修行者樣子!昔日佛祖?zhèn)鞣ú嫉溃仓皇菍こH说哪樱燥埡人瑹崴竽_,坐地講法,從來沒有與眾不同過。你當初‘仙氣’太重,反倒有點做作。剛才你怎么去了又返?”
秦夢瑤嫣然一笑,一霎時滿室生香,對楊行舟笑道:“楊大哥,你剛才和浪大哥論道,夢瑤聽了兩句便不敢再聽,生怕亂了禪心,只能暫時離開,等到將你們兩人的話語全都忘掉了,這才敢重新過來。”
她是慈航靜齋的傳人,修煉的功法便是慈航靜齋的鎮(zhèn)派神功,就叫做《慈航劍典》,現(xiàn)在已經(jīng)修行到了“劍心通明”的劍典記載的最高境界,堪稱當世最高明的劍術(shù)宗師之一,禪定功夫和劍術(shù),已達絕頂之境。
可是即便如此,也還是不敢聽楊行舟和浪翻云之間的論道,生恐兩人對武道的見解,擾亂自己的禪心,從而影響自己的心境和修行。
她畢竟達不到浪翻云此時的境界,自認自己難以抵抗兩人論道的武學道理,是以選擇了避開不聽,甚至剛剛聽到的幾句話也被她強行忘掉。
她這種忘掉還真是忘的一干二凈,全然不記得了,就像是當初鷹緣活佛一夜之間忘掉了自身的武功,渾身真氣點滴不存,成了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
不過相比鷹緣硬生生的忘記自身的武功,秦夢瑤只是忘記了幾句話,兩人在對心智和自身智慧上的掌控上,畢竟還是有著鴻溝一樣大的差距。
對于秦夢瑤說的話,楊行舟與浪翻云都明白是這么回事,楊行舟大拇指一挑:“看來夢瑤在禪定功夫上又有了進境,可喜可賀!”
他對秦夢瑤道:“據(jù)說昔日龐斑走進帝踏峰的慈航靜齋,令師言靜庵取出《慈航劍典》任其觀瞧,后來在龐斑看完前幾頁之后,便被令師制止,不再讓他觀看。因為劍典只適合女子修煉,男子若是修煉的話,有害無益,便是龐斑怕是也難以經(jīng)受得住,不知是也不是?”
秦夢瑤訝然道:“這是我慈航靜齋最為隱秘之事,便是我老師也只告訴了我一人,楊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楊行舟笑道:“我就是知道。”
浪翻云與秦夢瑤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楊行舟說的“我就是知道”這幾個字里包含著極大的信息,給他們兩人一種極其玄奧的感覺,兩人都是道心通透之輩,都覺的這句話里蘊含著極大的奧妙,但也藏著前所未有的大恐怖。
秦夢瑤內(nèi)心有一道聲音告訴她,絕不細想此事,當下硬生生的轉(zhuǎn)移思緒,對楊行舟道:“楊大哥,你說的沒錯,靜齋的《慈航劍典》確實是只適合女子修行,男性高手看了,悟性越高,功力越深,反噬就越大。當初也就是先師打斷了龐斑繼續(xù)翻閱,方才為中原武林換回了二十年的太平。”
當初就是因為這件事,龐斑了解了言靜庵的心思,承言靜庵的情,給了中原武林二十年的發(fā)展機會,而在這二十年里,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可堪與他抗衡的浪翻云。
這件事慈航靜齋雖然不曾居功自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