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跟著世子妃以及景珣進了府門,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氣氛。
內院里的丫鬟奴仆大多行色匆匆,看見他們一行人,也沒有人敢上前來問好。郡王妃身邊的扈嬤嬤正站在二門上,眼見著就是在等著他們。
景瑚心知不妙,卻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事。只能盡力把頭更低了些,期望著不是她偷溜出來的事情被人發覺了。
扈嬤嬤很快迎上前來,面容嚴肅,一絲笑意也無。
“奴婢給世子爺,世子妃,還有……小縣主問安。”
景瑚心中雖然一驚,但實在也沒什么好驚訝的,已然被人發覺,她干脆走到了世子妃身前,等著扈嬤嬤把接下來的話說下去。世子妃察覺了她的動作,悄悄的拉了她一把。
景瑚沒有動。
“郡王爺此刻正在正院里,派奴婢過來等著世子爺、世子妃和小縣主。還請三位主子,此刻便跟著奴婢過去吧。”
她還以為又是郡王妃要找她的麻煩,原來她父王這么快也知道了。
是她要溜出府去的,她不能連累了一心幫襯她的景珣夫婦。
郡王妃的正院她已經許久都沒有來過。
郡王妃正院,卻一直都很簡素,郡王妃追求的詩意與文人風骨,她父王一輩子都沒有懂得過。
都說她父王當年求娶她為繼妃,是因為偶然間得過一首她做的詩。聽說當年還曾經被傳為佳話。
真是可笑,她父王根本就不通文墨,如何來欣賞閨閣女子做的詩詞?如今她已經有些懂得了,或許也不過是她父王的政治考量而已。
不過是個女人,縱是妻子又如何?就算她身后的家族能夠靠的住,他照樣能在內院里三妻四妾,坐享齊人之福。這一點上,她大哥哥真是學他父王學了個十足十。
但她也一直覺得,郡王妃把日子過成這樣并不是沒有原因的。夫妻相處,總有磨合,總要互相謙讓和遷就。但她似乎從來沒有,她的屋子里從不會出現什么父王喜歡的東西。
這并不是討好,一身傲骨,在婚姻關系中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郡王妃和郡王爺此刻正坐在正院的太師椅上,分坐左右,這些年難得看見他們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是為了懲罰她。
而她父王跟前還跪著一個人,是她的母妃。
一進了正房,景瑚便跪了下去,“父王罰我禁足,我卻央求三哥哥與三嫂將我偷偷帶了出去,是我胡攪蠻纏,父王若是要罰,只管罰我便是。”
郡王妃冷笑了一聲,“當然要罰你,你不必說的如此悲壯,仿佛替別人擔了罪責一般。著原本就是你的錯。”
景瑚沒有說話,她母妃望著郡王妃,冷冷的開了口,“瑚兒就是再胡攪蠻纏,要想出門,也得要世子爺和世子妃答應才行。若是他們不答應,我瑚兒如何才能出的去。”
“郡王妃不要本末倒置了,若要懲罰,世子和世子妃也逃不脫!”
在她母妃說話的時候,景瑚看了她一眼。不過數日未見,她幾乎瘦的脫了相,原本光潔無瑕的臉上如今幾乎只剩下一層皮,倍顯老態。
她下意識的覺得,應該不光是為了她要被許給南義侯世子的這件事才是。
永寧郡王將一盞茶撂了下去,像那一日在書房里一樣。卻不是朝著景瑚,而是朝著她身后的景珣。
景珣嗤笑了一聲,迎上了永寧郡王的目光,而后蹲下身去,用手拂開了地上的碎瓷,跪在了一地狼藉里。
他也早就習慣了,無論是什么事,只要能牽扯到他,最后總是他被他責罰。
“今日之事與三妹妹無關,是我覺得無聊,想再拉個人陪我去梨園聽戲。正好想著三妹妹也在家,所以就帶著她一起去了。算得了什么大事,郡王爺何必這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