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護士的喊叫聲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誰是郝帥,誰是郝帥?”
我像魚打挺一樣站起身,由于站起來的太猛,所以頭有些暈乎乎的。
“我是,護士,我爸他怎么樣了?”
“病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要轉(zhuǎn)去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兩天,這樣,你先去把錢交上。”
我松了一口氣,就覺得是自己往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交完錢,來到重癥監(jiān)護室門口,看著躺在里面的老郝,自己就像麻木了一樣。
“你就是郝帥吧?”突然,一個護士走過來再次沖我問道。
“是,我就是。”
“我們科室主任要去過去一趟,是關于你父親的情況的。”
我愣了一下, 點點頭說了句謝謝便沖科室主任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您好王主任,我是郝帥。”
“來來來,快坐吧。”王主任也就三十來歲,非常年輕,看到我進來了,就趕緊沖我擺擺手讓我進去。
“王主任,我,我爸他,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剛才聽護士說是脫離了生命危險,那大概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醒呢?”
我緊握雙手,看著面前面色沉重的王主任,內(nèi)心非常忐忑。
“你父親受傷其實并不嚴重,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在我給你父親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另外的疾病。”
王主任面色沉重的看著我。
我緊皺眉頭:“另外的病?”
“對,你父親的有可能得肺癌了。”
“不可能。”我直接打斷了王主任,隨后苦笑著說道:“絕對不可能,王主任,您一定是弄錯了,我爸平常也不抽煙,也不喝酒的,怎么可能患上癌癥呢?”
無論我表現(xiàn)的多么不相信,但最終王主任還是很認真的沖我說道:“我作為醫(yī)生,是不會騙人的,我告訴你的目的,也是為了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對了,你母親怎么沒過來,我覺得這件事情一定要讓你母親知道。”
“我會和她說的,謝謝你了醫(yī)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辦公室的,腦海里一直都是王主任和我說的話。
我走到重癥監(jiān)護室門口的長椅上坐下來,我想承擔一切,但無能為力。
這是手機響了起來那些一看是我媽打過來的。
“喂,你現(xiàn)在在哪呢,你爸去你那兒也有半個月了家里打個電話。”我媽埋怨道!
“你如果不忙的話,打個電話問問告訴他沒事趕緊回來!”
“喂,郝帥,我說你怎么不說話?”
“喂,聽得到嗎?”
聽著我媽在電話那邊的聲音,我便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
“聽得到媽,我聽得到!”
“啊,那就行,我媽剛才和你說的,你要記住,沒事讓你爸趕緊回來,家里的地又有農(nóng)活了。”
說著我媽就想掛電話,但我還是阻止了她。
我不想告訴我媽這件事情,我想自己承擔這一切,但二十多歲的我卻無能無力。
我只能開口吞吞吐吐的說道:“媽,我,我和你說件事!”
“什么事你說?”
不知不覺我的眼淚掉的更多了,我渾身顫抖著我這手機,話到嘴邊,但就是說不出來。
“郝帥,你怎么了,出啥事兒啊?”
“媽,我沒事,我爸他……”
“你把他怎么了?”
直到現(xiàn)在我媽都還沒發(fā)現(xiàn)我話里有話,可見在她心里,怎么都不會想到,我爸此時此刻就躺在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室里,并且身上還有癌癥。
“然后我爸他出事了!”
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我本以為我媽會像農(nóng)村里的婦女一樣大哭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