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皇上口諭,經核查,吏部侍郎汪鎮有貪污之罪,死后抄家,錦衣衛、大理寺立頭等功,各賞白銀三百兩。”
嚴舟抬頭一驚,眼中滿是迷茫。
昨天夜里,錦衣衛翻查吏部侍郎府,發現了汪鎮的黃金屋,還有一本記錄著極樂殿向賭徒抽取漁利所得贓款的賬本。
太子帶頭聚眾賭博,在北盛律法中是要處以笞刑,嚴重的是要貶為庶民的。此等大事,他趕緊進宮,稟報圣上。
沒想到這件事就這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了。
曹公公道:“怎么了嚴大人,還不快起身領賞。”
“微臣謝皇上恩典。”
曹公公又對太子道:“太子殿下,陛下說了,此等小事不能壞了太子殿下生辰的雅興。今夜極樂殿該比之前更加熱鬧了。”
太子抖了抖衣擺,準備離去,瞥了一眼遠處的盛遠修,他更加高興了,大搖大擺地出了極樂殿,走之前還不忘挑釁道:“今夜的晚宴,二弟可一定要來哦。”
人漸漸散去,二皇子還立在原地,不肯離去。
盛煜嵐關心道:“殿下,你怎么了?”
盛遠修無奈的笑了笑,抬頭道:“我在思索著剛才的口諭。各賞白銀三百兩......這不就是父皇在告訴我此地無銀三百兩,就算是太子的罪行暴露了,也有他這個天子護著。”
二皇子看了看躺在林泰懷里的荊棘,意味深長的低語道:“你太沖動了,白白丟了性命。”
盛煜嵐沒有聽清他的話,正想要問,那邊傳來嚴舟的聲音。
嚴舟問夏猶清:“姑娘的武功明明在她之上,為何遲遲不動手?”
“你是在叫我殺人?”
“她設計行刺太子,自當該死。姑娘剛才與她長劍相向時,姑娘是占了上風,卻只是猶如蜻蜓點水一般,沒有傷及性命。”
“你這是在教我殺人?”
“你!”
齊三上前將夏猶清擋在身后,道:“她不過武功平平,哪里會殺人,大人見笑了。”
嚴舟心想:也許是我多慮了。
錦衣衛也離去了。
盛煜嵐拍手叫好,又轉變成平時那副不正經的樣子,道:“敢這么跟嚴大人說話,清兒姑娘不愧是孤蘭的關門弟子。”
齊三臉色一沉,望向盛煜嵐,隨后轉身離去。夏猶清緊隨其后,卻被盛煜嵐一把抓住手腕。
盛煜嵐:“齊樓主,清兒姑娘我就先借走了。”
齊三見夏猶清甩開了手腕,但她已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只道:“阿清,你確定你要跟他走?”
夏猶清:“樓主,我還有些事,就先......”
齊三:“好,武癡、蕭盛,我們走。”
齊三頭也不回的走了,顯然他是生氣了,但身邊的兩個大木頭都看不出來,只覺得樓主是站久了累了,要回去歇息。
兩人頗有默契,武癡抬眼看著蕭盛,蕭盛低頭看著武癡,兩人同時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只見蕭盛一把懶腰抱起齊三,道:“樓主,你先在我懷里睡會,馬上就到了。”
齊三喉嚨里一熱,氣得快要吐出血來,躺在蕭盛懷里,蹬著腿道:“我怎么養了你們這兩個木頭!”
盛煜嵐和夏猶清看著已經面無血色的林泰,不知該如何下手。
二皇子上前道:“林公子,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林泰抬頭看著天上的太陽,聲音已經沙啞,道:“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想殺太子了。所謂的北斗之尊、高高在上,不過是攝威擅勢、敲骨吸髓。而偏偏想改變現實的人都是那些被踩在腳底欺壓之人,頭頂的力量越大,被欺壓之人就越難翻身,如此一來,何時才能扳倒。”
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