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在陽光之下的容顏也漸漸顯現(xiàn)出來。
這是一張很漂亮,很張揚的五官。
清雋如雪。
“你就是吳強(qiáng)的母親?”倪煙走到吳母面前停下。
吳母咽了咽喉嚨,“是,我是”
這小姑娘最多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但是吳母在她面前,總有一種下級看到上級領(lǐng)導(dǎo)般的緊張。
這種是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壓都壓不住。
“顏遇呢?”倪煙接著道。
車內(nèi),吳顏遇看到倪煙時,不知怎地,本一刻高高懸起的心,此時突然放松下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已經(jīng)失明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陽光一樣。
吳顏遇不顧吳強(qiáng)的阻止,一把拉開車門,往車外走去,“煙煙。”
“顏遇。”倪煙微微一笑。
“大姐!”吳二龍從車內(nèi)沖出來,一把抱住吳顏遇。
吳大龍則是聽從倪煙的安排,跑回去抱最小的弟弟去了。
吳母眉心一跳,“顏遇你怎么下車了!趕快上去!”
“你沒資格讓顏遇上車。”倪煙淡淡開口。
吳母理直氣壯的道“顏遇是我們吳家的兒媳婦,我怎么沒資格了?強(qiáng)子,快下車把你媳婦兒帶上去!一個大男人,居然連自己的媳婦都看不住!”
吳強(qiáng)立即從車上走下來。
吳顏遇下意識的躲到倪煙身后。
一旁的吳蘭瞧見狀況不對,趕緊悄悄溜回去,打算把吳金金和吳奶奶請過來。
好在這路距離吳家并不遠(yuǎn)。
“顏遇,趕快跟我回去!別惹媽生氣,擔(dān)心我揍你!”吳強(qiáng)朝吳顏遇揮起拳頭。
只是這手還沒碰到吳顏遇的手,他的膝蓋處就傳來一陣猛烈的疼痛,頃刻之間吳強(qiáng)就單膝跪在了地上。
吳母臉色一白,“你,你怎么還打人呢!強(qiáng)子你沒沒事吧?你眼里還有沒有法律!我跟你說,我要報警的!”
倪煙淡淡一笑,“你都能在光天化日之下?lián)屓耍以趺淳筒荒艽蛉肆耍慷遥葥]起拳頭的人是你兒子,在法律上,我這叫正當(dāng)防衛(wèi)。”
“怎么是搶人了?吳顏遇是我們家花了三千塊錢娶的兒媳婦!搶人的人是你!”吳母從口袋里把那張協(xié)議拿出來,“看到了嗎?這協(xié)議上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
就在這時,吳金樹和顏二菊從后面沖過來。
顏二菊道“我們沒收她的彩禮,一分錢都沒收!我們不賣女兒!”
吳母臉色一白,氣得要死,“聽你們這意思,你們還想賴賬?別以為有人給你們撐腰,你們就可以賴賬!”
倪煙語調(diào)淡淡,“您先別著急生氣,我是個很講道理的人,據(jù)我所知,收這些錢的人,并不是叔叔阿姨吧?”
“收彩禮錢的人是我!”身后突然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吳奶奶和吳金金從人群中擠過來,“哪里來的小丫頭片子,連我們家的閑事也敢管!”
吳金金趕緊賠笑,“親家母,您別生氣,這個小丫頭片子我們不認(rèn)識的!”
聽到倪煙是和吳家毫不相干的人,吳母松了口氣。
一個外人想給吳顏遇出頭?
難!
從剛剛吳大龍和吳二龍的言語中,倪煙能猜測出來,這兩個人應(yīng)該分別就是吳顏遇的姑姑和奶奶。
沒想到這兩個人這么極品,把吳顏遇賣了,還敢這么理直氣壯。
倪煙微微點頭,“哦,原來收錢的人是您。那上面摁手印的人也是您了?”
“當(dāng)然是我!”吳奶奶道“我是顏遇的奶奶,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想讓她嫁給誰她就嫁給誰!”
倪煙笑了下,“原來您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您是不是忘記了您的身份呢?”
吳奶奶一噎,反口道“你是哪里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