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盧乙都是早睡早起,然后逛進逛出,溜達來溜達去,把整座山給溜了一個遍,除了半山上的閣樓小院。
這一天,盧乙就沒什么興致了。上午在桃花林里看了會兒落花,下午跟著老和尚去了方丈院子里,苦慧同寺里的明慈方丈下棋,她就跟著在旁邊喝茶,三個人一坐就是兩個時辰。
盧乙瞅瞅棋盤,看他們二人一盤棋還沒下完,心有不耐的剛想出去,就聽到院里的小沙彌在跟人說話。
盧乙歪著身子從窗戶里往外面看,什么也看不到,只聽到模模糊糊的聲音,低沉悅耳,緊跟著小沙彌走在前面引著人進了院子。
盧乙被柱子擋著看了兩眼,看不到,也就把腦袋縮了回來,把玩著茶杯等著人進門。
明慈方丈聽到聲音,顯然知道來人是誰,在聽到人進門時,起身朝著門口迎了過去。
風姿迢迢,玉樹琳瑯。一襲墨色衣袍,道盡了人世間的風流不羈。
盧乙看清來人,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大師在同人下棋?”云叁看一眼屋內,一目了然,笑著開口問道。
明慈方丈笑著頷首,伸手引薦起身相迎的苦慧,“不錯,近日貧僧結交了一位好友,我二人談棋論道,興趣頗為相投。”
苦慧也不等人開口,直接上前一步,說道“公子,你我二人果真是有緣。”
明慈方丈聽到這話,有些詫異的問道“哦,你們早已相識?”
云叁只是笑著也不接話。
苦慧朝著明慈方丈搖頭,說道“相識算不上,只是一面之緣而已。不曾想,今日竟會在此處再次見到。”
明慈方丈了然,朝著云叁,介紹道“這位是………云叁。”明慈方丈有些不大自然的頓了頓,最后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苦慧心下猛然一跳。
盧乙亦是一驚。
畫兒一樣的公子,是大殺神云叁,北地世襲云安王的三公子,云啟!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一個圈套。殺犬的獵人在這里做局,拿著自個兒當大肉包子烘烤的香氣四溢的,誘的那些沒腦子的東西一個個扎堆似的往里跳。
盧乙愣在一邊。耷拉著眼皮,心想是了,這樣當初胡虜圍攻岐州就說得通了。她抬頭,朝著他看過去,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還是,無奈為之?
盧乙看向正在同云叁講述他們來歷的明慈方丈,心道難怪剛才他會遲疑了。北地的人又有哪個不認識云叁呢?
瀟瀟兒郎,踏馬而歸。四年前一戰,他們殺得筋疲力盡,如沐血池,整個人又臟又臭,頭發凌亂,混跡著血黏在臉上,進城的時候,連守城士兵,都不認得他們了。好笑的是,三公子云啟,耐心十足,當場讓人打水,在城門口洗了一把臉,露出真容后,指著自己的臉,又耐心十足,道“看清楚了,云叁。”
云安王的三公子,云啟,向來喜歡自稱云叁,云州城里無人不知。
苦慧,笑著頷首。“如此,明日,我們便同云三公子一起回府了。”
原來,剛才盧乙獨自出神的時候,云叁開口相邀他們去府里暫住。有人管吃管喝,苦慧當然愿意了,所以他問都沒問上盧乙一句,就欣喜的答應下來。本來,他也正有此意,如今不用開口,就達成了,他自然高興。
盧乙見他們正聊得興起,索性也不出聲,直接從后面窗戶翻了出去。
苦慧看到,挑著眉毛,笑嘻嘻的只做不知,明慈方丈笑著搖頭,同云叁相視一笑,也權當沒有看到。
就這樣,陪著老和尚和明慈方丈下棋的人換成了云叁。
第二天,苦慧帶著他的徒兒盧乙,兩人上了云安王府的馬車。
盧乙舒服的躺在馬車上,朝苦慧打聽老黃牛的去向。
“你把老黃給賣了?”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