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應元一聽這話,搖頭苦笑的說道“咱們可是斷了人家一大筆財路,斷人財路,殺人父母呀。勛戚、明公、富戶恨不得吃了咱們倆。”
涂文輔一聽樂呵呵的說道“一斤肉七兩膘,他們要是不嫌膩歪,盡管拿去好了。其實叔,咱們也沒啥好怕的不是?這幾座山的窯一眼望去都這個樣子,咱們不怕窯民說,凈軍都干活了,孫傳庭能挑到多少理來?”
涂文輔雖然嘴上說得輕松,但是依舊止不住的擔心,只不過比孫傳庭來的更早一些的是工部的特進右侍郎王徵,這兩天不僅僅是升官,還得到了他的教父宋玉函的諒解。
要知道他娶了那房小妾生的兩個孩子,可是讓兩人很久都沒有在一起有過任何的學術交流,得益于大明皇帝賜下的工部座卿,宋玉函等人終于是諒解了大明朝臣納妾的行徑。
這違反了他們教會的十誡,按理說是應該驅逐出教,但是既然大明皇帝都已經從中調和,這些傳教士也都是些很務實的人。
“王侍郎,一早就聽到喜鵲叫,咱家都猜到了有貴人臨門,沒想到來的這么快。”徐應元樂呵呵的迎上去了,這位可是王承恩親自前往廣平府接來的特進右侍郎,他的手已經伸到了王徵的袖子,準備把準備好的銀票送上。
王徵推開了徐應元遞過來的銀票搖頭說道“咱們都是萬歲的人,不來這套,萬歲知道了,咱們都沒什么好果子吃。”
“你們這個記工,也就這十多天,以后就會以斤論薪對不對?萬歲說年底的時候,戶部尚書畢自嚴就會來盤賬,讓我用這個給百姓們生點法子。省的咱大明的百姓被你們給坑了。”
“你看這是什么?”王徵摁了兩下手里的計數器,笑瞇瞇的說道。
徐應元一臉尷尬的收起了手中的銀票,他塞了好幾次,王徵死活不收。他也沒辦法。聽到王徵說話,徐應元臉色就一拉,略帶幾分忿忿的說道“看王侍郎這話說的,咱家就是有一萬個膽子,還敢糊弄萬歲不成?這腦袋要不要了?”
“你腦袋要不要,是你的事,不過我倒是尋了個法子,能解了萬歲的心病,抬上來。”王徵一揮手讓人抬上來一臺稱。
半人高的秤,多數都是木質,只有里面的長短杠桿,是鑄造件,其余的都不需要多少鐵料的消耗。
王徵把計數器塞進了秤頭,往稱上一站,笑著說道“你瞧這里,最多可以稱兩百斤,只需要把計數器往里一插,多少斤兩都會如實計數。”
計數器咔咔的響了幾聲,就鎖在了九十三斤七兩三錢的位置。王徵下了秤,又站在了上面,變成了一百八十七斤四兩六錢。
徐應元嘴角抽搐的看著這計數器和稱,說道“這煤石記到斤兩也就算了,咋還計算到錢這地步了?這平日里都算到兩,你這算到錢過分了呀,年底萬歲來查賬,一個人缺上兩斤,咱家這腦袋不得讓萬歲爺給摘了?王侍郎這不是明擺著坑內監嗎?”
徐應元拍著手,一臉焦急的說道“王侍郎高抬貴手呀,這不是咱家存心貪點錢啊。”
其實真的算,這西山煤田日常上工也就是一萬八千余人,算滿兩萬人,一人缺兩斤,也就四萬斤,八萬銅板,也就一百二十三兩銀子。
但是短了四萬斤,這賬報上去,萬歲爺把他們這一山的凈軍砍了的心都有。
王徵可不是坐在翰林院的學子,他可是在廣平府做了近五年的推官,主持水利和橋梁,對于實際和理論的差距,他當然一清二楚,聽到徐應元這么說,他也能夠理解,回去之后把計數器改改就可以。
王徵點頭說道“每個甲首手里一個計數器,等下個月都給你送來兩千個,咱們兩個多溝通,九月中下旬,都是給西山煤局調試和分派秤和計數器的時間,十月份正式開始,十月、十一月、十二月,每三個月收回甲首手中的計數器,拿到戶部盤賬。”
“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