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nèi)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朱由檢回過頭,看了一眼張嫣的大紅襖,笑的極其開心。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shù)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fēng)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shù)風(fēng)流人物,還看今朝。”
朱由檢站起身來,對著窗外的大雪,吟了一首高一語文第一篇,背誦并默寫全文的詩詞,沁園春·雪。
“俱往矣,數(shù)風(fēng)流人物,還看今朝?”張嫣本來還在為朱由檢那句紅妝素裹,分外妖嬈弄的有些心神恍惚,而最后一句,讓張嫣整個人都有些觸動,看向朱由檢的神色都有些迷離。
這個年輕的大明天子,看起來格外的可靠。
“太祖的詩詞,我借來用用。”朱由檢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大明太祖寫的詩,不都是雞叫一聲撅一撅,雞叫兩聲撅兩撅嗎?”張嫣一樂,笑著問道。
他們說的不是一個人。
“后兩句呀,三聲喚出扶桑日,掃盡殘星與曉月。我大明太祖的文采也算是可以的,這兩句就霸氣側(cè)漏。”朱由檢笑著打著哈哈。
不論是文采,還是價值觀、大局觀,都不太相同,根本不是一人所作。
陜西、山西的民亂的根源在于吏治的腐敗,更多的原因,是大明的朝堂,失去了對地方的控制,而這種失去,有主動,有被動。比如放棄驛站的話,難道是地方搞的鬼?
“京師的冬天已有年沒下雪了吧?!敝煊蓹z哈著熱氣,看著雪花紛紛揚揚,心中的喜悅更勝一籌,自從登基以來,最大的利好消息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皇叔,畢自嚴這兩天上了道奏疏,皇叔齋戒,我就暫且壓下來了,陜西、山西軍餉欠俸的事,大約是應(yīng)該解決了。”張嫣將一本奏疏遞給了大明皇帝。
朱由檢看完奏疏,面色大喜過望,他終于搞明白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大明廠衛(wèi)鷹犬之能,不必多說,但是隨著朝內(nèi)大戶們借名財產(chǎn)越來越多,哪怕是魏忠賢抄家,都只能抄出一地雞毛來。李自成在京城,到底是怎么抄了七千萬兩金花銀,是朱由檢內(nèi)心一直以在最特么疑慮的地方。
憑什么李自成可以,大明鷹犬卻不可以?明明是大明皇帝先抄家的!
第二件事,為何孫承宗這兩天反復(fù)提起陜西、山西欠俸,這一點不符合孫承宗的性格,大明皇帝沒有錢,你說的次數(shù)再多,大明皇帝還能無中生有?!
其實都是因為畢自嚴這里傳來了第二個利好消息。
大明京師也好,地方也罷,經(jīng)紀無數(shù),這些經(jīng)紀買辦,都是這些朝臣們的借名的對象,但是這些經(jīng)紀買辦屬于哪位明公、勛戚、豪商、鄉(xiāng)紳?
誰都說不清楚。
但是大明驛站的民信局里的文書,就真正成為了突破口,所有的線索,都收束在了驛站的民信局之內(nèi)。
大明驛站的民信局,起于隆慶年間,張居正的驛站條例,為了讓驛站增收,張居正覺得寧波商賈創(chuàng)立的民信局,就有一個業(yè)務(wù),經(jīng)辦匯兌。
而這一出經(jīng)辦匯兌,就成了最原始的銀行系統(tǒng),異地存取銀錢的功能雖然還不存在,但是匯兌已經(jīng)出現(xiàn),而這些匯兌作為依據(jù)的文書,就成為了搞清楚經(jīng)紀買辦屬于哪位明公的重要依仗。
“所以說,都是好消息呀。”朱由檢看完奏疏,對畢自嚴這位明末戶部尚書的評價又高了一個臺階!
大明從來不缺少能人,而且這些人的能力之強,報國之心的熱忱,比朱由檢想的更加炙熱。
耿如杞深陷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