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很慘,明明是一個親近文臣的宦官,最后退休之后,都窩在老家,還被人潑了一身的臟水。
甲申國難之時,曹化淳并不在京城,他遠在老家居住已經乞骸骨六年之久,但是清廷入關之后的順天府丞楊博,宛平知縣楊時茂,給清廷當時的皇帝順治上書,說在李自成進京之時,曹化淳開的城門。
既然打著為崇禎皇帝報仇的旗號,那就先殺了這個開城門的宦官吧!
開門迎賊,賊入城,挺身侍從,今清入都,又復侍從,此賣國亂臣,雖萬斬不足服萬民心。
但是曹化淳人在天津衛武清縣的老家里,怎么開的城門?
而曹化淳在順治移京之后,才返回了京師,未曾申辯,只是請求清廷能夠善待崇禎皇帝的尸骨,而后被順治任命為了內官監冉肇,督辦崇禎皇帝的尸骨。
三千兩銀子的思陵,其實還是曹化淳向著清廷順治皇帝爭取到的。
曹化淳最后的結局,就是守著大明朝的十三陵區,最后死于墓前。
王承恩明明有逃難的機會卻選擇了和崇禎皇帝吊死。
曹化淳已經致仕六年,時過境遷,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他的時候,他只身返京為自己的皇帝立了墳頭,最后抱殘軀以守墓不受侵擾。
朱由檢對曹化淳的觀感十分的復雜,一方面曹化淳值得信任,能力極強,交待給他的事每一件都辦得很妥帖,而且為人也比較敦厚也不喜歡與人交惡,處理各種公文都是有條不紊,也很忠心。
另一方面卻又與東林黨走的太近。
“曹伴伴,明天去司禮監報道,王伴伴事情比較多,那邊都交給你負責打理,平日里不要與那些東林人走的太近。”朱由檢思考了很久,如是說道。
曹化淳聽聞終于長舒了一口氣,俯首說道“謹遵圣誨。”
“還有件事交給你去辦,黃立極現在在沈陽和黃臺吉談判,你負責督促此事,每日聞訊,切記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稟報。”朱由檢又給了一道命令,交待了負責的事。
朱由檢在和建州和談,意圖以封王的形式,逼迫建奴主們暴露自己的心志,分化建州諸多部族。
建州從龍六十六部,只有不到一半來自于建州女直,而將近四成都是海西女直人。也就是葉赫那拉部。
大明皇帝的冊封的詔書到了,逼迫他們站隊的時候也就到了。
雙方的議和,并不意味著大明和后金汗國的矛盾得到了緩解,相反,這代表著大明與后金汗國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已經在劃分界限,開始站隊,下一步就是擼起袖子大干一場了。
議和,只代表著緩沖地帶進一步縮小,大明和后金汗國之戰,只會在議和之后提前,而不是退后。
前有錢謙益,后有黃立極,黃臺吉他不能拒絕嗎?
黃臺吉不能。
范文程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已經連續上書了四次,都在勸他的可汗,忍住他的脾氣,對錢謙益如何,對黃立極也要更加恭敬才是。
范文程略微有些嘆氣的走在沈陽的街頭,他現在要趕往城門口,去迎接風雪至的黃立極。
多鐸那個小孩子,又在他的府邸里,玩弄他的寵妾,面對這種來自建奴主的欺壓,他只能選擇忍受。
后金汗國比他想象的更差一些,雖然已經成為了貳臣賊子的他,已經沒有了回頭的余地,但是他依舊對后金汗國,十分的不滿。
就在最近和大明議和的過程中,范文程忙著和錢謙益這個風月老手周旋的時候,黃臺吉正式敲定了一條罪名。
定訐告諸貝勒者,輕重虛實坐罪例,禁子弟告父兄、妻告夫、奴告主者。
在這條罪名確定之前,就多鐸在他的府中淫邪他的寵妾這件事本身,他就可以以此狀告多鐸,這本來也是范文程計劃好,讓黃臺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