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綠的藤蔓在春去秋來中愈發結實,逐漸化為焦黑色,藤蔓早已順著墻壁爬到頂端,在頂尖上綻放著一簇簇顏色清亮的繁花。
雁過不留聲,花開花敗不染塵……
“三小姐!”洪亮的聲音從屋內驟然響起,元湘一臉嫌棄地從屋內跑進院子,手里還托著被做了花盆底的瓷壺碎片。
此時一頭扎在花叢里的妙齡女子轉過頭來,膚若凝脂,眉目如畫,她調皮地在花叢中笑著,清亮的眸子笑意嫣然。
她靈巧地立起身來,長時間蹲著,一站起來身子便打了晃。
只見她一身深棕色輕衫,束著寬大的袖口,挽著褲腿,如此暗沉的顏色,在她曼妙的身姿上反而靈氣十足。
如墨的長發隨性地束在腰間,不飾任何釵物。
“元湘姐姐……”她慢悠悠一蹦一蹦地跳出草叢,生怕踩壞她悉心打理的院子。
“……我今早不小心摔壞了,所幸就做個精致的花盆擺件吧!”她不好意思地解釋著。
“三小姐!這已經是第幾個了?”
“大概……第五個吧!”笙和微抿嘴唇。
元湘在腦子里細細回想,手指輕捻計算著“第八個了!三小姐的記性還是那么差!”
“元湘!你怎么還是沒規矩!”元音一進院子便呵責她,這可是三小姐,雖然蘇內人和三小姐平易近人,可也不能失了下人的本分吧。
元湘撅著嘴,“我這不是怕李嬤嬤又問起來嘛!這么精美的瓷壺也不是便宜貨。”
“好啦!我的兩位漂亮好姐姐,最后一次!”笙和朝她們眨巴眼睛。
元湘低下頭,抬眼看向笙和,含羞笑著。
笙和看向她倆,兩人都是大大的杏仁眼,水汪汪的,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元湘似火,元音如水。
且元湘的臉盤稍微圓潤些,嘴唇略微薄些,而元音的鼻梁要稍微小巧些。
從前也是認了許久才分清她們的,笙和不禁感嘆時光荏苒。
顧笙和今日心情極佳,她腦瓜子一動,捻手算了算日子,不多不少,正好七年!
她突然得意地笑了,一抬腳跑向閨房內,拿出一頂白色輕紗,邊角繡著藍色水蘭的紗遮帽,繡工十分隨意,隨后又急匆匆跑向了蘇念的房間。
“三小姐!您慢點!”元音擔心地喊到;
“知道啦!”晃悠悠傳來了笙和的聲音;
元音一臉無奈,蘇內人如此溫柔恬靜的人,怎么生出的三小姐如此隨意;
元湘倒是在一旁偷偷笑著。
顧笙和跑進屋內,就見蘇念一身素衣,淡然地坐在窗前,她趕緊停下腳步,生怕打擾;
只見蘇念閉著眼睛,凝神祈禱。
斜過的清風拂面,白皙的肌膚映上斑駁的樹影,笙和癡癡瞧著,‘縱然娘親已經青春不在,可依舊能牽絆人心;’
如果永遠這么安靜祥和,也就好了
“笙兒!”蘇念轉過頭輕聲喚她,打斷了笙和呆滯住的思緒;
“嗯!娘親,你又在為爹爹祈禱啊?”笙和欣然應答,躍著歡快的步伐行至蘇念身側。
自七年前顧榆舟帶著七皇子去了邊關,還一直未歸,蘇念日漸消瘦、憂心忡忡;
“嗯還在想一個故人。”
“是蔓蔓姨嗎?”這些年來,對于娘親的過往,笙和聽得最多的就是蔓蔓姨,可是兩人已經失了聯系。
“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蘇念的眼中升起落寞,‘自那日一別,全無音訊,叫我如何安心’
笙和見母親終日惆悵,心中甚是擔憂,“娘親你瞧!”笙和感覺將紗遮帽遞到蘇念眼前,轉移她的注意。
“這”蘇念接過手中,神色復雜地細細琢磨,“不錯,倒是比以前有所長進。”
“娘親每次都這么說,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