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不透厚厚的云,只灑下星星點點的光;
顧夢姝將在曬干了的夢玲草一株株繡進香囊之中,香囊上也繡了十分精細的夢玲草;
再有幾日,她便要嫁去宮內(nèi),而梁氏近些日子以來總是睡眠不佳,為了能安心出嫁,她早早地為母親準(zhǔn)備了許多夢玲草的香囊;
而七年前她自知道孟鈺為娶她放棄了南慕歌,心中更是十分感動,只是這么些年來,她都極少再見孟鈺,心中的相思之苦,也只得靠著那枚隨身攜帶的香囊球來緩解。
顧夢言收拾出一身精干的紫色行裝,她跟梨丫一走出閨房,才剛剛到院子,就被顧夢姝一眼瞧見;
“夢言!你的傷勢還沒好,怎么又去訓(xùn)練場?”顧夢姝擔(dān)心地說道;
“都過去那么久了,早就好了,我前兩天都去過了,你看我好著呢!”
顧夢姝有些不悅,“姐姐我就要嫁去宮中了,你也不說多陪陪我!日后”
顧夢言快速朝外院跑去,走時只說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陪著她,顧夢姝才繼續(xù)做她手里的針線活;
午膳時分,顧夢言也未歸,就她與梁氏兩人坐在餐桌前;
梁氏看起來十分疲憊,無神的雙眼耷拉著,錦衣金釵也掩蓋不住的滄桑,拿著筷子的手也是十分不經(jīng)意,看起來沒有一點用膳的胃口;
“母親,我做了些夢玲草的香囊,您放些在床頭罷!”顧夢姝放下手中的筷子,對著她輕聲說道;
梁氏微笑著點了點頭,“還是我的夢姝知道疼人,娘真是舍不得你嫁人”
顧夢姝心中升起一絲悲傷,只是心疼地看著母親;
“父親會回來送女兒出嫁么?”顧夢姝期待地看向母親,想來父親與母親常有通信;
梁氏不知如何與顧夢姝說,這門親事,他是不愿接受的,不僅是因為孟鈺與南家走得近,還是覺得孟鈺另有目的,動機不純,上月信中問到此事,他也是說全憑梁氏來定奪與操辦;
“會吧你可是我們顧家的掌中寶玉,只是不知你父親能不能抽出身”梁氏搪塞過去;
顧夢姝擠出一個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九月,整個顧府一片喜慶,大門兩側(cè)掛上了鮮艷的紅布與燈籠,仆人在裝飾精致的府內(nèi)來回走動,顧夢姝一身大紅的喜服,金絲繡制的飛鳥,腰間依舊墜著那枚香囊球,純金打造的垂冠,墜下的珠簾,掩住了她那張端莊秀麗的臉。
顧夢言瞧瞧伸進半個腦袋,悄悄往里瞧;
“來了就快進來吧!”顧夢姝嬌羞地笑著;
只見顧夢言端正地走了進來,她少見地穿上了大家閨秀的淡紫色羅裙,發(fā)髻也梳得十分溫婉,飾著上好的青玉花簪,姣好的面容清朗雅麗。
“哎呀!我家夢言今日真是好看;”她趕緊站起身,拉著顧夢言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顧夢姝順勢轉(zhuǎn)了一圈,明媚的笑容掩飾不住的開心“我的好姐姐,今日誰都沒你好看!”
顧夢姝嬌羞一笑,“瞧你這一身,是蘇姨為你打扮的吧!”這種雅致的打扮,也只有蘇姨能讓夢言乖乖聽話了。
她含笑點頭,“姐姐真厲害,一猜就中!”
顧笙和身著鵝黃色寬袖羅裙,跟著蘇念一齊走了進來,顧夢姝見到她二人,頓時呆住,蘇念穿著梅紅色的長衫,原來她穿艷色的衣服也是如此動人;
蘇念笑著走到顧夢姝面前,元音將手中端著的托盤遞到她面前;
“蘇姨也沒什么稀罕物件,只有這繡工勉強能看,為你繡了蓋頭;”蘇念說著將蓋頭展開,上面的金絲鳳鳥栩栩如生,與喜服相得益彰。
“太精美了!謝謝蘇姨!”顧夢姝開心地說道,顧夢言露出羨慕的目光“蘇姨我出嫁的時候也要!”
“好”
高大的紅木車馬停在顧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