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渡銀河夜攬秋,霜打殘葉月凋零……
一進(jìn)門,就見她仰靠在精致雕刻的紅木椅上,皮膚不再細(xì)膩的手輕輕撐著額頭,眉頭深鎖,閉目養(yǎng)神;
著她常穿的金絲盤繡的紅色衣裳,戴滿頭華麗的釵飾也掩蓋不住此時神情的黯然。
“笙和拜見太皇太后!”她朝著堂前高坐的人優(yōu)雅行禮。
“起身吧!”慵懶的聲音傳來,她緩緩睜開眼睛,又恢復(fù)到從前傲慢的模樣。
笙和起身,“太后可曾還記得與奴婢的約定!只要奉新皇成功上位,就許奴婢出宮與母親團(tuán)聚,新皇此時怎能納奴婢做妃?奴婢認(rèn)為太后是個講信義之人……”
“當(dāng)然……”她出言打斷笙和。“你可以選擇遵從哀家的允諾出宮……”
笙和一聽,面露喜色;
“不過……”她緩緩道;
不祥的預(yù)感從笙和心中升起;
“你可知,哀家為何將你母親接進(jìn)宮中?”她正了正靠在椅上的身子;
好一個‘接’進(jìn)宮中,將自己下三濫的手段說得如此婉轉(zhuǎn)。
“奴婢愚鈍,不能揣測到您的心思;”
還能為了什么?莫不過一個皇位的小小籌碼罷了……
她輕蔑笑道,“你是個聰明人,你認(rèn)為你母親一個普通的鄉(xiāng)野女子,能對你父親構(gòu)成什么威脅?”
笙和眼眸微閃,心中的疑惑迅速在腦中閃過……
一條完整的線就已縈繞心中……
“奴婢不知……”笙和皺眉,繼續(xù)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模樣;
她若是什么都不知,定不會跟他父親一樣按兵不動,在他身邊服侍有些日子,又深得他的信任,卻不敢為自己的母親聲張,想必……她是猜到什么的……
“呵呵……那讓哀家將你心中的疑惑揭開吧!”暗流涌動,一絲威脅從眼中閃過。
太后緩緩起身,朝著堂下的笙和緩緩走去,一腳一腳穩(wěn)穩(wěn)踩在柔軟的毯子上,她細(xì)細(xì)打量著眼前的可人兒。
還真是和她長得極像呢!
“你的母親……根本不是普通鄉(xiāng)野女子!”她猛然回頭盯著笙和的眼睛;
笙和聽后并無驚訝,神情依舊。
果然…她早就猜到了……
緊接著,她又說道,“你不想知道你的母親是何真實身份嗎?”
“曾經(jīng)的南家二小姐,南瑾蘇!”笙和轉(zhuǎn)身,深邃的目光對上她的眼睛緩緩道;
“哈哈!不錯……”太后大笑,一笑她的聰明,二笑她并未看錯,這幾日心中的郁結(jié)消散不少,仿佛又找到新的樂趣。
“你的母親,確實是南瑾蘇!”
“想必你在赫城多年,多多少少也聽了些坊間軼事,她與你父親芳心暗許,全城皆知,若不是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你的母親就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夫人,而不是躲躲藏藏、改名換氏的卑微小妾了!”
笙和倒吸一口涼氣,在她初次見南慕歌時,在她見南瑾年時,在她或多或少聽到人們口中的流言蜚語時……
加上母親失蹤后,她更加積極打聽,只是都是心中的猜測,從未在心中確定……
現(xiàn)在看來,娘親,確實是封號晚霜,和親玉戈的南家二小姐,南瑾蘇!
然天下皆知,她早在十幾年前就已命隕他國……
“她怎么從玉戈國安全出來的,不重要,但和親私逃……便是死罪!”她云淡風(fēng)輕是語氣,卻使笙和心中一顫。
“她的身份若是敗露,那將兩國不容……”
“陛下他知道了么?”她問;
“他若是想知道,比哀家容易…怎么做的決策權(quán)依舊在你……”
呵呵……決策權(quán)依舊在我?難道我能帶著母親奔赴黃泉嗎?
“奴婢…知道了!”笙和垂下眼眸,黯然道;
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