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留在南丁格爾脖子上的手印并不清晰,伊薩理所當然地提出了疑問,思緒并沒有完全被霍登牽著走。
霍登卻并不介意,反而是露出一個微笑,“因為疼痛的持續時間是不同的。你可以嘗試一下掐自己的脖子,因為無法呼吸的窒息感,你的求生本能會發出呼救,神經就會本能地松開肌肉,無法更加用力。”
“但挖眼珠卻是另外一種狀況。”霍登說著,還用雙手指頭朝著自己的眼睛戳過去,以至于茲維局長和朱利安都驚呼出了聲,這讓霍登不由輕笑起來,“這是一次性的事情,只要下定決心,就能夠快速下手。”
伊薩輕輕頜首,她能夠明白霍登的推理。
站在門口的帕西亞卻無法理解,于是他真的用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才稍稍用力,然后就直接松開,劇烈地咳嗽起來,那吵鬧的聲響讓眾人都投去了視線,帕西亞連忙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其實,南丁格爾掐自己的力道應該并不輕,但之所以沒有留下痕跡,主要還是因為他很快就面臨失血過多的危機,那些傷痕并沒有能夠形成足夠的淤青,再加上血污的遮掩,所以現在手印才并不明顯。”
霍登又進一步解釋到。
伊薩這次沒有再表示懷疑,“你剛才說四個證據,那么還有一個呢?”目前為止的證據都無法經過科學驗證,僅僅只是霍登的推理,她愿意相信,但是站在旁邊的茲維局長卻不見得愿意相信,這才是問題。
所以他們需要更多證據。
霍登并沒有停頓,徑直回答道,“最后一個證據,我們還可以從后續動作來完成逆推,進而描繪出場景。”
“南丁格爾為什么要挖掉或者’被’挖掉眼球?”
“如果現場存在著一位兇手,那么兇手為什么如此長時間地折磨南丁格爾?無論是什么原因,也許是為了得到什么情報,也許是想要報復南丁格爾,也許是其他理由,但為什么選擇在這里?”
“一個所有人都能夠聽見聲響的地方,一個隨時都可能暴露自己的地方,一個隨時都可能被打斷的地方。如果被發現了呢?那么兇手應該怎么辦?逃離?還是集體滅口?”
“然而,南丁格爾的隔壁鄰居全部都活了下來,而且沒有人察覺到異常?”
“更重要的是,挖掉眼球的時候,南丁格爾并沒有發出凄厲的尖叫,這又是什么緣故呢?”
“可能,存在著很多,我們依舊需要更多線索來排除不同可能;但自主性的行為,這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種解釋,同時也是根據現場證據得出的最合理解釋。”
霍登依舊是霍登,根據有限的線索給出一個最可靠的推斷,卻依舊保留著其他可能。
但此時此刻,置身于血海殘片之中,霍登的冷靜卻更像是冷血,就連朱利安都忍不住稍稍后退了些許,拉開距離。
伊薩應該是現場唯一一個思考速度能夠跟上霍登的人,“但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呢?”
“動機。我也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無法完全解釋明白;但還記得我最初說的猜測嗎?”
霍登并沒有賣關子,提出疑問之后,緊接著就補充完整。
“他遇到了一個恐懼的威脅。但現在,這個威脅暫時還沒有辦法破譯,可能是兇手,也可能是幻覺。我們暫時先保留這個疑問,從南丁格爾的死亡身上入手。”
“謎題,終究會付出水面的。”
霍登展露出一個笑容,環顧一周,然后伊薩就明白了過來,“你是說,不管現場的威脅是真正兇手還是其他什么,但最終動手的都是南丁格爾自己?”
“對,就是這個意思。”霍登點點頭表示肯定。
緊接著,霍登又繼續解釋到,“挖掉眼球之后,南丁格爾就陷入極度痛苦與恐懼之中,他徹底陷入瘋狂。”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