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留地里抓了一把青菜。這會兒放在碗里。怕元老太不給她菜吃。就提前掐了過來。心想,要是等下次集市,她就去找點菜種看看。姚曉漁特別討厭蟲子。她根本不想弄菜園,可是王孟蘭對這事情產生了極大的熱情。她一輩子都沒能頂立門戶,就把兒子這個小家傾注很大的期望,希望姚曉漁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她用開水燙了咸魚,然后放了一勺油煎魚。那股香味幾乎香的躲在屋里干活的兩姐弟都要流口水了。姚曉漁的油不多。這次隊里菜籽送到糧管所榨油,就分了下來,一人家都分了一壺多。不算油票。她就拿油煎魚。等魚干表面微微焦黃,盛出來一盤子,然后青菜過水,放了點蒜末。鹽。那頭陶嬸的男人回來了。就跟她說:“不要客氣。家里有醬油。”
他嘴笨。平常話很少。就怕姚曉漁怕生,于是站在廚房門口說。
姚曉漁笑著應了。最后澆了點醬油和醋。就把菜端到屋子里。然后自己吃了剩下的窩窩頭。把菜裝到飯盒。讓王孟蘭上工的時候去給元槐送過去。她耽誤了大半天,急得不行。早早背著簍子就下地去了。
另一頭,元槐看到飯盒里還帶著微微香氣的窩窩頭和咸魚,愣了一下。因為這明顯不是元家吃的飯。元老太做飯非常敷衍,經常煮糊糊吃。這種飯菜放一下午,晚上回去米糊糊都發黑了。跟她廚藝一脈相承的元玉翠也是的。祖孫兩做飯都讓人難以下咽。
他蹲在土地廟門口。一張嘴咬下去就愣住了。嘴里那股焦香的脆響,帶著“滋滋”的爽脆感。他吃著吃著,就感覺身后有人看著自己。下意識就把飯盒蓋上,站起身問道:“郭師傅,廣工。”他站起來。碗里的菜就映入二人眼簾。四周也有過來打下手的知青。問聞到香味都忍不住朝他看過去。
郭志遠不知道有多久沒吃過這么香的飯菜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目光忍不住掃過那飯盒里面的菜色。跟廣和成對視一眼,眼里的艷羨都快溢出來了。
廣和成咳嗽一聲,狀若無意的用拳頭遮住嘴角:“你吃你的。我們就問一下零件拆的怎么樣了。”他們這樣在三線廠搞技術的工人工資都不低,廠子里有食堂吃,平時還不怎么缺這口。可是大鍋飯哪有小炒香吶。更何況來了好幾日,也沒吃著多好。看到他的飯菜就有點勾起饞蟲的樣子。
元槐認真的說:“拆完了。都打磨過了。”打磨機沒有,他們都是手動的。這一上午他在干活的時候,就將注意力一分為二,觀察二人的舉動。
曹書記怕他們手頭事情又雜又亂,就叫了幾個知青過來幫忙。因為搞技術不像是種田,力氣大就行。因此曹書記特別費了一番功夫,去找的知青。村里頭讀過書的人不多。元槐就是其中一個。他讀的還是初中。
兩人撿起他腳下的零件,原本有些生銹的都擦得干干凈凈。泛著金屬的光澤。那些銹跡堆在一起鋪在地上一層黑褐色的粉末。郭志遠笑著說:“看不出來,這功夫倒是很細致。”他是不知道元槐磨自己的刀劍的時候的狀態,只覺得這小伙子難得耐心和細致。
而另一邊知青們就不太好了。因為有些零件是需要擰下來的,扳手不夠,他們手戴著手套擰。可是手指都擰紅了還是絲毫不動。孫琪原本就在曹書記面上說了不少好話,結果費了功夫,她兩只纖細的手指都紅彤彤的。忍不住抱怨“這都生銹了,根本擰不動!真是的,咱們來干嘛的。”
“干嘛的,就是來打雜的。還不如下地呢,你看我的手,都快疼死啦。張靜芳你是悶葫蘆?怎么一句話都不說?”對面張靜芳也是被她拉過來幫忙的。她聞言就說:“這幾個不是說是省城的工人嗎?咱們答應來幫忙,總不好就這么走了吧、”
孫琪嘟嘴:“省城來的?哼,咱們不是城里來的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眼睛骨碌一轉,就問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