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沒說完,就被王孟蘭沖過來的耳光嚇到了,她一閃身躲過去,那巴掌沒甩在臉上,倒是打到她后腦勺。清脆的巴掌響徹整間屋子,她那個耳光是實打實的厚實,姚曉漁后腦勺都是“嗡嗡直響”。
險些往旁邊的柜子上倒去。那柜子上還放著她前幾日送過來的咸魚粥,那幾塊咸魚擱在那里好幾日,已經(jīng)有些發(fā)臭。被如寶貝一樣放在桌上。
她兩只手因為撐著地面,被凸起的石子劃破了一道道血痕,等轉過來,整個屋子都落針可聞,四周靜悄悄的。聞訊而來的陶嬸子一進門就把她摟在懷里,喊道“你們鬧什么,怎么還打人了。孟蘭。你怎么能打孩子。”
說完撈過她的臉,沒看到上面有巴掌印,她沒看到姚曉漁躲開了,還以為她都被打蒙了。是氣得直哆嗦。
王孟蘭怒道:“你怎么能阿槐他....他。我們家的事情,你不該插嘴。你不該頂撞上人。”
元玉翠看到她都懵了,得意道;“就是你愛顯擺是不是,王孟蘭是元家媳婦,老太太當家呢,輪不到她來管東管西,她敢拿我們家東西補貼出去,就是不孝!咱們這個家,還輪不到你插嘴呢。”
姚曉漁一屁股站起來,她身后傳來陶嬸子的聲音:“哎呦,小魚你不要沖動,有什么話咱們好好說。可別跟你婆婆頂嘴。”
姚曉漁對王孟蘭一字一頓的說:“這東西是大姨夫寄過來,為什么寄過來,他們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她說完這句話,明顯感覺垂著頭的王孟蘭瑟縮一下,失望的轉過頭,對元老太太說道:“我告訴你們,郵局單子上面還寫著我的名字,這就是給我的東西,既然你們不把元槐當做一家人,那我的東西跟你們有什么關系?”
她又看向元玉翠,半邊眉毛挑起:“我告訴你,我東西就是扔到河里,也跟你沒關系。”
她說著就離開了。走到斜坡的時候,姚曉漁眼睛里已經(jīng)含不住眼淚,氣得直跺腳。
她知道自己不是受了委屈就哭個不停的反應丟人的要命,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她覺得這段時間王孟蘭對她的關懷,她是無法當做沒有看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她是為數(shù)不多在自己面前展露善意的人。元槐算一個,王孟蘭算一個。
她屋子里那碗涼透的湯圓擱在桌子上,上面白胖的湯圓里面露出了黑色的芝麻。渾濁的湯汁讓她沒有了進食的欲望。她躺在床上。屋子里漆黑一片。在冬至后,夜晚來的就格外快。她點燃了蠟燭,屋里聽到隔壁女人的啜泣聲,那種聲音像是連綿不絕的拉鋸聲,難聽又刺耳、她把自己的薄襖裹在身上,在四肢的疼痛之中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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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為連續(xù)幾日都在下雨,所以公社的大路濘泥不堪,高有糧把第三大隊的積極分子都送去學拖拉機。一共就有八個人。其中姚曉漁看到兩個熟面孔。
“姜知青,吳知青。”
吳德輝和她打了招呼,姜向萍則是往她這點點頭,算是冷淡的招呼。她因為聽了文興學的話,心里還是有點瞧不上姚曉漁,畢竟她之前名聲不好是事實。吳德輝走過來,看到她臉上紅紅的。愣了下,立刻皺眉道:“你這是怎么回事?”他注意到了姚曉漁臉上的紅印子。
走近一看,就尷尬的發(fā)現(xiàn),這明顯就是被蚊子咬了,他還以為姚曉漁被打了呢。
村里有什么事情都喜歡傳閑話,所謂好事不出們,昨天元家吵吵鬧鬧,今天村口村尾都知道了。都想看姚曉漁的笑話。誰知她也不怕。誰沖她笑,她就兇巴巴的瞪回去。
他撓了撓頭,看著姚曉漁的目光多了幾分同情。知青都知道她因為名聲不好嫁給村里一個腿腳不便的農(nóng)村人。這顯然是她在婆家過得不太愉快的鐵證。他雖然不太想管這事情,但是看到姚箐一直把圍巾往臉上遮。心里多了幾分可惜。他就說道:“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