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計劃另外找輛車過去,他們直接把貨從車里搬到對面去。
姚曉漁聽說她只需要開到那條街就行。她于是答應了。讓老太太再等自己一會兒,她就開了拖拉機到了那人說的地方,他自稱夏陽,是給供銷社送貨的。姚曉漁開到了街道拐角,果然看到一輛小型貨車停在路中央,還有兩個光著膀子的男人用鐵棍在撬什么。她立刻下車,然后聽到夏陽喊;“師傅,師傅,我找到輛車了。先把貨運出來吧。”
那個師傅抬起頭,光著腦袋眼神還有點兇巴巴的,有點后世她看得一部《速度x激情》里的光頭男主那味兒。她立刻說:“我是來幫忙的。”光頭師傅立刻揚眉:“小夏,去吧東西搬出去,狗xx的這么沉,老子搬得累死。”
他說完,夏陽就去搬東西了,姚曉漁也上去搬了點東西。等車子里東西搬了差不多一半。車子的重量也減輕了一些。
光頭師傅見狀,就去找旁邊的路人過來幫忙。其他人也紛紛加入。姚曉漁見狀,就對夏陽說:“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夏陽也很高興,對她央求道:“師傅,女同志,麻煩你幫我們把這些貨先送到供銷社,馬上貨就要去賣了。都是緊俏的東西呢。”每月十五都是發票據跟糧票的日子,供銷社也有新貨。外面大排長龍。比如洗發膏和富強粉,布料之類的,都是要靠搶,而且只有十五當天才有,過一天就沒得賣了。
姚曉漁也點頭,她還有其他事情呢。于是叫了夏陽一起上車,跟光頭師傅打了招呼,就開拖拉機去了供銷社,此時她們去的是后門,后門連著一條胡同一樣的街道,旁邊是嵌了石頭的圍墻,后門用鐵欄桿圍著。她看到夏陽打了招呼。幾個供銷社的售貨員都過來幫忙。
姚曉漁來了這趟不到二十分鐘的功夫,夏陽感激的不行。他非說要請她去吃國營飯店,被姚曉漁拒絕后,拉著她去柜臺那里,跟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說:“這是今天幫忙送貨的姚師傅,要不是她,我們這趟都不知道拖多久。”
女售貨員立刻擺出了個笑臉,她前面還排著隊,因此拉著姚曉漁去了角落里就說到:“太感謝你了同志,你來的時候看到沒,排的有老長了。要是今天沒貨,那些廠子里的女工同志能把我這店門口給拆了。”他們供銷社的人不少,除了經理,還有五個不同柜臺的售貨員,此時經理就說:“幸虧是及時送來了,不如這樣,姚同志,你要點什么?咱們不要票給你點殘次品。”
姚曉漁知道,這年頭的“殘次品”可不是真正的殘次品,供銷社進貨,在路上送貨時候有一定“損耗”。這個損耗就是內部成員的福利。都是不用票的,報上去也不管這點損失。姚曉漁一聽,立刻說道:“這是不是不太好意思呢?”
經理立刻拍胸脯說:“我們這里賣的好的有碎花布。我給你點,不用布票。小張,把布拆了。”
那邊的小張就是夏陽說話的女售貨員,她利落的抖開了票據。然后掏出剪刀,利索剪開兩端的麻繩。抖了抖。把一匹匹,黑的,白的,全都是藍黑色的勞動部擺到前面供銷社柜臺上。那邊熱熱鬧鬧的。不時傳來:“售貨員,我要花布。”很快,就有女人不耐煩的說“沒有花布,只有勞動布,你要黑的還是白的。”
“有沒有藍色的。”
“你沒長眼睛,就在那里擺著呢問我有沒有?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后面的來了。”
‘給我一尺布,我要藍色的。”
“布票。”售貨員這副語氣不知道嚇退過多少人,不過此時的人大多習慣了他們的語氣。
勞動布容易褪色,布料也硬邦邦的。不過深藍色洗幾次就能變成淺藍色,看起來比其他顏色都好看,是女同志慣常做衣服的訣竅。不然咋整,全都是黑色的衣服也不好看啊。哪個正值妙齡的姑娘喜歡整天穿黑色的。全白也沒人穿,那是家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