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磨插著口袋不耐煩的抬起眼皮子,在門口停頓的片刻,就看到個扎著雙丫辮子東西小姑娘拉著一個女人的手。那個女人正低眉順眼的跟著前面公安說什么。那人估計不耐煩了,擺擺手說了幾句。
他聽到那人喊道:“爸啊,爸,是我啊,嘉禾來看你啦。”她不知道說了什么,眼睛里冒著眼淚。他往外走,兩方差點撞上。那個小姑娘抬起頭,見是一個相貌清雋的青年,有些愣神。見他微微側身,臉頰轉過去。又委委屈屈的說道;“對不起,小哥哥。”
她抬頭,見男人走遠,又拉著旁邊的女人說:“媽,怎么辦,爸在里面吃苦了呀。”
女人說:“嘉禾,咱們回去吧,你父親不讓咱們來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母女兩個還在淚眼汪汪,元槐卻是一直注意到那個離去的身影,他雖然這具身體沒有像前世那樣學武,修習內功,也是因為至今沒有身懷內力的人幫助他打通體內真氣穴位而已。
學武內功入門便是需要這樣的一位師長幫忙打通關竅門,而他前世則是內功修習近十年,早就能感知到同樣身懷內力之人。
而他今生從沒見過這樣的人,不過今天倒是讓他有了意外發現。
倒不是眼前那男人有內力,而是他也是習武之人。從腳步,行走的姿勢來看,也是一位練家子,不過可能武藝疏松,學的不通。
在他看來,也是三流之末而已,只比沒有訓練過的民兵多些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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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槐趕著回三線廠,此時趕車已經來不及,他習慣獨自行走,也善于影藏行蹤,不多時,就走到了一處山口。此時深山因為逐漸炎熱,長出來嫩綠繁茂的枝干樹葉逐漸變得青翠,樹梢之間多了些野果。他身形一頓,便鉆入林子里搜尋野果。
他心里因為某些原因,倒是采了不少果子,這些野果被他用芭蕉葉兜著,單手握住松干,在迷障重重的樹影之中,卻聽到外面大路的一聲驚叫,緊接著他身形貼在那顆金櫻子樹的后面,聽到旁邊傳來密集且輕重不同的腳步,顯然對方有不少人。其中有人的聲音傳入他耳朵里。元槐靠在樹間,聽為首的人說:“就兩個,看著不是肥羊。”
“行了,趕緊扒了看看。別等民兵過來。”
接著,是另一個村民的聲音;“行了,這地兒哪里有民兵,我看這娘兩都穿的像是城里人,喂,我問你,你們身上糧票還有錢沒得趕緊交出來,別叫老子給你動手。”只聽那個女人喊道:“大哥,這位大哥我們身上沒錢啊。求各位行行好,放了我們成不成。”
女孩也嚇得瑟瑟發抖,躲在女人背后,見他們不放人。還有人不耐煩的說:“行啦,老三,你別見女人就手軟了,不搶老子搶。”
說完就吼道;“把東西拿來。”
說著就粗魯去扯女人的包袱,拉扯之間,孩子的哭叫顯得格外刺耳。女人衣服都拉扯壞了。她見這夜黑風高,也是怕的不行,居然哭到:“你們這是不怕公安嗎?這附近是有村莊的,你們這樣,我就....我就喊了。”
只聽那人哈哈大笑,竟是被她的話逗笑了,直說:“你喊吧,這女人說傻話呢。”元槐見他們的口音差不多,這就想明白大半。用手里的金櫻子扔出去,他隨手從頭頂摘了沒熟的果子,那種果子渾身長刺,跟板栗一樣,沒熟的更是長滿針刺。他聽到幾個人的慘叫連連。心里暗自得意。又挑揀了幾個人一一砸去。
幾個人原本是附近一個大隊的村民,這個大隊是出了名的上下瞞報產量,又是貧困村,一村人都是本姓同宗同族,哪怕到了如今,還保留著以前舊時候的傳統,猜豆選隊長,投了族長去當。偷瞞產量,偷河魚河蝦,偷糞肥,偷鄰村錢。
一村人竟然個個都是強盜。
他下山數量少,也就沒遇見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