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蘭也氣得夠嗆,那衣服料子雖然是姚曉漁給自己裁的,她當然知道是兒子的工資買來的。因此很是珍惜,原本叫她給懷艷梅做衣服,她就很不舍得,現在見布料都壞了。心里嘔血的要死。頭一回氣得去找元老頭說理。
她說:“爹,不是我不疼玉翠這丫頭,我嫁到元家這么多年,怎么說他們也是我帶大的,捫心自問,這么多年我有啥好東西沒給這丫頭啊。就是雪菜,我說句不好聽的,她吃元家一口飯,我都是拿我錢貼補回來。可玉翠這丫頭這回干的是啥事情啊。”
她氣得話都大聲了:“糟踐東西,那料子都還沒裁好,她要是要我二話不說就給她了,可是她呢。這么大人了,也不能這樣耍小性子吧。以后嫁人還怎么得了呢。”
元老頭心咳嗽一聲說:“我也說她啦,哎。”他是家里最舍不得玉翠的一個。雖然元老頭不說,元玉翠是家里長得最像太奶奶的。她跟元老頭也很像。相比之下,雙胞胎孫子就比較像元老太了。人都是有偏心,元老太偏心兩孫子,元老太就偏心這個長得跟自己一樣的孫女。
他砸吧嘴,心里忽然也升起一個想法,孩子都大了,應該說親了,玉翠這丫頭也二十多,年前就嫁出去也不算老姑娘。他心里有了主意,就打算讓元玉翠多跟雪菜學學,雖然雪菜不是元家親孫女,平日里村里卻有不少人家打著這丫頭的主意。
沒法子,沒爹孩子早當家,雪菜很小就會干活。這在農村就是好媳婦。而玉翠嬌慣一些。就差了一點。不過現在跟著雪菜學,家里也不能像是以前那樣嬌慣她了。像這次的事情,他原本想息事寧人,可這個主意一打頭,他決定了:“這幾天就叫玉翠去地里拔草。她整天也不去掙工分,讓她去下地,吃點苦頭就知道節約了。”
王孟蘭滿意了。
懷艷梅也滿意了。她原本是不滿意的,可是見元玉翠那跟雷劈了一樣的表情,頓時心里就樂了。心想:“我城里來的知青都要干活,沒道理這鄉下丫頭片子還跟地主小姐似的吧?”想想之前元玉翠是下雨不想下工,太熱不想下工,太冷不想下工。真是大小姐!
這件事元老太沒有太大意見,于是第二天,委委屈屈的元玉翠就去上工了。她一腔憤怒在看到姚曉漁開著拖拉機的時候到達頂峰。只見村口大路。姚曉漁神氣極了的開著鐵疙瘩。后面還跟著一串小屁孩。她的拖拉機上面用紅布扎了個紅花。表示對下鄉知青的歡迎。
“丫頭片子不知道走哪門子運氣。真是教她給享福了。”她才這么想呢,又上前兩步,扒拉到拖拉機后面喊“槐子媳婦,槐子媳婦,”
停車!.
車子遠處并不理會她的喊叫,略微慢了些。她從里面探出頭:“什么事情快點說,我還要辦公呢。”
她這么說,更讓元玉翠生氣了。她不得不小跑步跟在車后面說:“你....你那里還有沒布。借我兩尺...不,兩尺半。”她尋思著,就說:“阿槐那里錢都給你了,我曉得,你別拿話堵我。”
姚曉漁笑呵呵:“賣布不要布票啊,阿槐就是個學徒工,哪里是一天到晚發布票,你想咋那么美呢。”想要啥,還是去做夢比較快。
元玉翠懷疑的看著她,見姚曉漁已經開遠了,跺了跺腳:“呸,得意什么呢。”
姚曉漁去縣里接知青,等到了鎮上公社。工宣隊正給這批人做思想工作呢。從縣里到鎮上風光大不一樣。這些知青有些是分到他們大隊。于是一批批在公社等著拖拉機來接,看到她那輛拖拉機,一個個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明明說的是大卡車。咋就來了個拖拉機呢。
工宣隊的老師很高興說:“去第三大隊的同學們趕快收拾出發啦。要打開水就在這里打。等下鄉一路顛簸著呢。”
姚曉漁跟工宣隊打了聲招呼,又跟公社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