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雪菜把她的神態(tài)一五一十的記在心里,她則是暗暗打聽起了焦彭澤的家庭情況。本來以為是個普通專業(yè)軍人,沒想到這一打聽,就打聽到了個事情。這個事情,也讓元雪菜對他的觀感改變了。
這話是鄰村的姑娘跟她說的,對方說,焦彭澤有個大姐,在縣城的合作社里當經理。
又說那人原本還攢了點家底,本來準備給媳婦治病,結果他離家時間太長,錢沒寄回去,媳婦就因為急病發(fā)作,夜里就死了。
也就是說,這筆錢他攢著沒花出去。她奶估計就是因為人家還有點家底,這才肯讓玉翠跟他相看。要是拿家里錢全給前面那個媳婦治病花完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心里打算了個七七八八。等回去的時候,正好碰到焦彭澤,他臉上還帶著一點著急,沒法子,來了好幾回,禮物都送了幾趟。這女方家里不知道是怎么個說法。他人老實,也問不出來個所以然,在兩家長輩面前笑呵呵的攻勢下落敗了。這會子看到那家小妹子,雖然于理不合。他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問題一下。
是元家妹子啊。這會兒下工了?
元雪菜也不知道在這里遇到個“準姐夫。”她眼睛里精光一閃,然后笑吟吟上前去打招呼:“是焦大哥啊。這是要家去?”又說:“還是早些回去好,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夜里蚊子多。回去也小心些。”
她沒喊焦同志,焦彭澤拿不準是好是壞,但是見元雪菜一個小姑娘家,說話也很親切,就很高興的應了聲,又有點猶豫,然后問道:“你大姐呢?中午沒有瞧見她人,我這來一趟估摸著下回就要去下工了,一忙個把月恐怕來不了高家?guī)X啦。幫我問個好成不成?”
元雪菜也笑瞇瞇的說:“焦大哥這是哪里的話,我肯定幫你帶,不過這個點呀,我大姐肯定已經回去了。”意思是說,要是焦彭澤這回去地里找,恐怕找不到人。
焦彭澤聽了,也就沒有再說話。二人短暫說了幾句客套,就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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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郵局的來了一趟,送郵件的小伙子拿著個鼓鼓囊囊的信件問:“是姚曉漁同志嗎?是姚曉漁同志嗎?有你的信。”他大嗓門喊完,這附近幾戶都知道了。姚曉漁出來的時候滿頭都是汗。這幾天可能是秋老虎太厲害了。南方天氣入冬都還是熱。真正冷也冷不了幾天。
她一累,就去了半天工,回來睡了一覺,這才感覺緩和過來。
“來啦。”她睡醒了之后,接過信封,想要去抽里面的信,結果一下子沒抽出來。這下愣了下。往里看。是塞得緊緊地一沓工業(yè)票,這工業(yè)票都是薄薄的紙張,容易扯破,她把信封扯開,里面有一張信紙寫著她的名字,仔細一看,那字寫得跟書法字帖似的,看得姚曉漁都有點自慚形穢了。
開頭就是她的名字,鋼筆的筆鋒尖銳,行云流水的字體:“最近廠里面考核,我已經轉成四級工,工資目前略有長進,因此提前把家用寄回,秋冬天氣轉涼....”信三兩下看完,末了提醒她秋冬自己去縣城添置衣服。除此之外,也沒有任何一句說自己在工廠的情況。
要是換了旁人知道他們是這么相處,肯定心里都有點打鼓,這是結婚呢,不是八百年不上門的親戚吧。
也是姚曉漁自己對元槐的性格有點了解,所以對他寡言少語的時候也不以為意。元槐在信里半夜紙沒寫完,末了還夾了幾張薄薄的信紙。她一看,就知道他等著自己也寫回信。
她抽出來是四十五塊錢。想到當時分家才分了個二十多塊錢。心里忍不住嘆氣。這錢放到村里誰家都是一筆巨款了。這人可真老實,工資全部上繳。那信最后一句話,不就是讓她自己看著辦的意思嘛。秋冬確實要添置厚衣服。不過現(xiàn)在天氣還沒有轉涼,她也要規(guī)劃一番。看能不能找人買點棉花。
她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