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噎著不輕,到了鎮上,再就直接去張奪芳表舅家里。這一家如今還住在平房里。張奪芳是許久沒回來,見了牛斌,一個沒忍住,也是眼睛都紅了。表舅一家都沒想到這嫁去高家嶺這么久,還有表外甥女上門。這都有些驚異,請他們上去做客了。
這年頭人們都淳樸,見牛家待客。還問要不要借桌椅碗筷。牛斌跟他那口子也沒準備什么菜,就讓在麻紡廠上班的兒子去附近酒鋪打點黃酒。又問姚曉漁有沒有忌口之類的。兩口子倒是挺文氣。這讓張奪芳也松了口氣。她便問道:“家里老人身體還好吧。”說的是牛斌他媽,也就是她要喊的奶奶。
當年家里人都有點反對她嫁到高家嶺,不過這么多年過去,再不樂意,見她上門還是有點高興的。牛家的親戚少的可憐。除了表親這一支就沒有了。席間姚曉漁這才跟他們說了,自己找牛斌過來學車的事情。
要是換了其他人,估計牛斌就要生氣了。說實話,她開了口之后,席間牛斌也有點懷疑這表外甥女合著收了人好處找他來幫忙的。不過他之前是見過姚曉漁的。所以多嘴又問了句:“你不是在高家嶺開拖拉機的?”他正納悶呢,姚曉漁也擔心場面有點太尷尬。于是便讓張奪芳跟她表舅媽說話。自己則是說了遍在高家嶺發生的事情。
期間她只說了村里這個拖拉機手的職位很多人惦記,然后才說:“雖然拖拉機在村里頭很受歡迎,但是這年頭誰不知道拿方向盤的才是這個。”
她比了個大拇指,見牛斌也有點得意。才說:“我想著現在雖然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不過說不準以后就有汽車公司招聘的機會,現在會開車的人少,是香餑餑呢。”她多學一門手藝,這還不好嗎?
牛斌其實也忍不住:“哪里有姑娘家開車的,我聽奪芳說了,你男人不是工人?那你還不好好在家里待著享福。”
他一開口,這廂牛嫂也忍不住幫姚曉漁說話:“主席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人家小姑娘也是能干。咋還不行了?”說著還笑話他:“我看你的手藝也就那樣子。不然你怎么一個徒弟不收,我聽說人家麻紡廠的師傅都教了徒弟呢。”
牛嫂家里情況不錯,不過人家收徒弟,那生活就更加滋潤了。這話讓牛斌這個老實人都著急了:“收徒弟哪能隨便收。”
說完看了姚曉漁一眼:“罷了,我就教你也行,不過汽車廠那邊的考駕照,可靠你自己了。過陣子就要送年貨,我就沒時間了,你趁著月底就過來學車,我也只能教你半個月。”
這年頭也沒有什么交通規則,或者是雙道單行道,紅綠燈人行道之類的。開車也沒有導航,沒有高速,開著開著就到荒郊野嶺也有,所以牛斌才猶豫,不過姚曉漁也說了。她就是學一門手藝。所以之后的事情暫且不談。
她去供銷社買了兩斤白酒,另外點心兩包,龍須酥和鳳凰卷。都是用油紙包好的。還有其他的諸如白糖之類的送去了牛家。然后又給了五十塊錢的學費。這才讓牛斌點了頭。并且給她一張紙條。讓她每隔五天就來學車。
地點就是省汽車運輸公司的練車場地。也就是他們的修理車間前面的一處空地。不過現在的公路上大多都是牛車,鮮少有開汽車的。這運輸公司是國有單位,所以常有汽車進出,跨省派送貨車。
她就在這里學車。
中午是大伙都休息的時間,她可不想找高建才去寫介紹信。于是找了高紅梅幫忙,給她弄來了介紹信。這才三五天的往城里跑。很快她就曬了黑了一個度。哪怕是戴著帽子,也不影響車外烈日炎炎。整條干道,就只有她一個人在這里擦洗車子。
汽修車間倒是有不少小伙子,見她是個女的時候,一開始還不相信她是來學車的。這里的油費是姚曉漁負責出。她第一天先是擦了整整兩天的車。跟著幾個車間的伙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