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縫好針也差不多凌晨了。姚曉漁打了麻藥,就在醫院湊合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從姜向萍的口里得知,程林沒有被抓到,但是程嘉禾的媽媽被警方帶回來了。磚廠現在已經停工了。
而他們經過麻紡廠的時候,那邊的職工宿舍停工了,姚曉漁心里說:“用了那批磚的廠里領導說不定吃了回扣,這下得麻煩了。”說不定背地里都在罵程林。
找賬本就是警方的事情了。又過了幾天,元槐收拾了準備去新工廠。姚曉漁也上了兩個月的班,她給罐頭廠寫了離職信。
這回別人沒說啥,倒是楊主任還把姚曉漁找去辦公室談了很久。楊主任說:“小姚啊,之前你在咱們廠也干了兩個多月,是覺得還不錯吧?這回是有別的打算嗎還是?”那總是挑剔的臉上難得露出點懇切。
“其實我們這邊領導都了解過你的情況,覺得你在我們工廠做的也不錯。更何況還有上次廣交會,你表現很不錯。本來是說如果今年有空缺,想調你來我們廠里做文職。”
姚曉漁沒想到他開口居然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不過也很正常,廠里工人位置是非常吃香的,但是耐不住她還會點英文,這年頭會俄語的不少,會英文的算是很罕見。她無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點還能靠那點應試教育吃飯的一天。
她就說:“謝謝楊主任對我工作的肯定,這個職位對我來說確實讓我有種被肯定的感覺,在罐頭廠這幾個月我工作很順利,這離不開廠里同事們對我的幫助,沒有嫌棄我技術一般。不過因為家里一些原因我打算去省城了。所以很抱歉,也很感謝楊主任對我工作的肯定。”
“要去省城啦。哎呦那也不錯。”楊主任咂咂嘴,掂量一下估計是留不到人了。
“那天楊主任來省城玩可別忘了聯系我一聲,到時候可以吃頓飯。”
姚曉漁臨走還奉承了一把,楊主任聽得多了些惋惜,等姚曉漁走了之后還在跟幾個廠工抱怨:“這個小姚還是可以的啊,就是可惜拖家帶口,招人嘛,還是招本地的好點.....”
姚曉漁把租的那邊房子東西收拾了一下,臨走的時候這些掛了白布的佛像之類的東西都被搬到了角落里。房東是個有點瘦的年輕人。元槐去找原來工廠的人借了輛車過來。把高家嶺和這邊的東西都搬走。
這下別說是其他人,整個村都知道元槐現在調去城里上班的事情了,稀罕的跟什么似的。要說幾年前誰誰誰當兵了,誰誰誰當工人,那都是說的別人嘴里的見聞。現在倒是真的發生在面前,都覺得元家這是出了個能耐人。
高新苗幫姚曉漁把棉被和衣服都疊起來,院子里到處都站著人,元家的老太太和老頭都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這時候再談什么養育之情談什么顧念親情都覺得有點說不出口。
元老太更是忍不住的唉聲嘆氣。
這么好的事情...怎么就落不到她寶磨的身上哩?
懷艷梅還是穿著那件洋布的罩衣,她懷里的國興又開始哭了。哭的她兩只眼睛下面全是黑壓壓的。腫的!“別哭了,白天哭晚上又哭。”元寶磨煩不勝煩。被懷艷梅頂了句:“她是個小娃娃懂什么,哪個娃娃不哭的。他哭你哄一樣都行。”
元雪菜瞥了眼:“嫂子,你聲音小點,你聲音那么大把國興嚇到了。他才哭的。”
這會兒看到姚曉漁都上吉普車了。她才扒上窗戶說;“小魚,你說的下次我去看你們,記得常給家里寫信。我跟媽都念著阿槐!”她還是有些依依不舍,倒不是說多舍不得元槐,就是也有點想跟去省城看看。也不知道自己啥時候能進省城一趟。
不過阿槐他們都進城了,自己以后估計也能去看他們,這么一想,元雪菜心里就又舒服了。工廠這次調去新廠的有不少技術工,搬到省城去就免不了拖家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