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次見面了。”青煥看著司堯,緩緩道。
初見時,他怎么也沒想到讓他嫉妒的人竟是個女子——青織真是與她演的一出好戲。
“煥少。”
青煥頷首,隨即問:“為什么要來?你可能會死。”
“有些事必須要做。怎么才能放了我母親?”
青煥輕嘆一聲,“青織已經(jīng)證明你身負(fù)我族血脈,所以族中議會最終決定給你兩個選擇——殺了那個半靈體,你將歸入族譜;或者剔除血脈、剝奪靈根,與我族不再有任何關(guān)系。”
司堯皺眉,[團子,若是沒有空靈根可廢,那會如何?]
團子冷笑一聲,[你以為他們會只廢空靈根嗎?這世間任何一族都無法把單一一條靈根給分離出來廢了。他們要廢的是你的全部靈根和修為!]
[那又如何?]
[不如何。你想廢就廢,左右死不了!]團子語氣譏諷,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誰。
于是司堯問:“如何剔除?”
這話問得青煥眼皮一跳,他不禁問:“你就這么在意她?我怎么聽說你們關(guān)系不好?”
司堯笑笑,“我與母親關(guān)系好與不好,外人怎么會知道?”
“可是從來沒人能撐過那兩罰。你死了,青織會傷心。”
司堯微笑,“我覺得我應(yīng)該不會死。”
青煥:“……血罰可剝奪血脈,煉骨獄能廢除空靈根。”
“在這之前,我想先見見母親。”司堯道。
青煥也沒想讓人家連養(yǎng)母都見不著就去受刑,揮手將一面鏡子拋給司堯。鏡子里,司婉在一囚牢內(nèi)盤膝而坐,腳上有一鐐銬,將她的腳腕勒出了紅痕。除此之外,看起來并無損傷。
不等司堯發(fā)問,便聽團子冷冷道:[是真的。]
知道團子這會兒心里有氣,司堯也沒再多問。
只是她自問,她也并非是矯情之人,身上莫說是一道紅痕,便是鮮血淋漓她都不覺得有什么。但看到母親腳腕的紅印,她卻覺得心里十分不痛快。
于是,司堯又默默在心里給青族添了一筆,然后對青煜道:“有勞煥少帶路。”
青煥不再多言,以他的性格,能勸人一次已經(jīng)是極限,于是接下來一路無話。青煥先是帶司堯去見了青族某位長老,匯報了她的抉擇后就開始了血罰。
血罰就像是把血液從身體里剝奪出來,疼是疼極了,但小八一直有監(jiān)測司堯的身體狀況——她的實力并未受到影響,只要好好養(yǎng)傷就沒有大礙。
司堯?qū)Υ耍骸?
血罰之后就是煉骨獄,青族并沒有讓她休息的意思,見她還能動彈就領(lǐng)著她去往別處,直到司堯看到似曾相識的青銅古門。
青銅門上面銹跡斑駁,看不到門檻也沒有門楣,若不是門開了一道小縫,司堯怕還要以為那是面墻。是夢里的那個。
隨著他們的走近,青銅古門緩緩張開,露出了里面同樣巨大的黑色漩渦,只是看著就讓人覺得頭皮發(fā)麻。
待他們來到青銅大門前,有聲音從司堯身后響起,“你現(xiàn)在后悔尚且來得及。”
司堯聽到自己用沙啞的聲音回答著:“我從無悔意,也不會在此破例。”
青煥帶著些嘆息,“那就進去吧。司堯,你記住,只有活著出來,才算完成懲罰。”
青織之前也不知族內(nèi)的判決,這次怕是要恨極他了,只是這也是他們的機會,在所有人都關(guān)注司堯能否成功的時候,守備方面必然會有所松懈……
司堯向前邁出一步,踏入青銅大門內(nèi),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也不知道自己撞到了多少柱子墻壁。回過神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有一丈多高的青銅柱上,十幾道鎖鏈緊緊纏繞在她身上,司堯懷疑如果不是她煉體有成,此刻已經(jīng)被勒出傷口。
司堯隨后看向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