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邊哇哇大吐,顫抖的雙腿再也堅持不住自己的身體跪倒了地上,雙手哆嗦的不停,滿腦袋都是戰場的畫面。
現實看到與書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樣,李承乾才真正明白書本上寫的都是騙人的,什么禮儀道德,什么大國風度都沒有,只是無窮無盡的殺人。
李泰拿著水壺走過來遞給李承乾讓他漱漱口,然后說“戰場就是這樣,它沒有規矩可言,唯一的準則就是消滅敵人,你不消滅它,就被他消滅,看多了你就麻木了。”
“難道你就不覺得害怕嗎?頃刻之間數萬人的死亡,他們的冤魂不會向你索命嗎?”李承乾說話已經不那么流利了。
“害怕?那是最沒用的東西,還不如哭兩聲發泄出來,向我索命?我不介意在殺他們一回,讓他們徹底魂飛魄散。”李泰堅毅的說道。
“王爺我們共殲敵三萬八千余人,根據俘虜交代敵軍一共來了五萬余人,主將池谷束智逃跑,現在正在打掃戰場,掩埋敵人尸體。”李崇義匯報道。
“我們的傷亡情況?”
“我們共計受傷一百六十九人,都是輕傷,已經得到了救治。”李崇義說道。
“聽到了嗎?這就是我的圣人之言的履行,我只在乎大唐的子民。”李泰對李承乾說道。
這個數字讓李承乾如雷轟頂,敵人死亡近四萬人置換來了李泰僅僅付出了一百多人受傷,這個根本就無從對比。
李承乾想起了父皇的一句話,我可以派別人去出征,但是奏折上的數字讓我無法開心,父皇所說的數字應該就是士兵的生命。
“傳令下去,今晚加強警戒,不要讓敵人有可乘之機,明天計劃不變。”李泰說道。
大軍開始歸營,士兵好像就沒有發生一樣,而李承乾幾乎是被抬回來的,臉色煞白的他一言不發,叫了好幾個人在他的帳篷里陪他坐著。
夜已經深了,但是李承乾遲遲不敢入睡,一閉眼就是白天的畫面,還有人提著頭向他索命,帳篷里被蠟燭照的很亮。
“太子還沒有睡著嗎?”李泰問道。
周奎搖了搖頭說“不敢閉眼,心里還是非常的還怕。”
“取些酒來。”
李泰鉆進太子的大帳笑著說道“還是睡不著呀?怎么有沒有興趣和我喝點酒呀?”
“好,說實話我心里還是害怕,二十里以外今天死了幾萬人,我能感覺到他們的冤魂。”李承乾接過周奎遞過來的酒。
“他們不冤,每一個死在戰場上的人都不怨,出現在戰場自己已經做好死的準備,程處默把東西拿進來。”李泰和了口酒說。
程處默抱著一個包袱進來,李泰把它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打開,里面放著三封信和一個盒子。
“這是我每一次出發必帶在身上的,三封信分別是個父皇母后,妻子和孩子的,這個盒子是用來裝我的骨灰,每一次我都當做最后一次,如果我戰死一點都不覺得怨,因為拿起武器沖向敵人的那一刻,我不在是自己,而是我的國家,我的百姓,為它們而死我死得其所。”李泰說完一口干點碗中的酒。
“可是你是天潢貴胄?這么死你不覺的遺憾嗎?”李承乾追問道。
“遺憾,不能再保衛這個國家,不能在幫助百姓,不能在給我的孩子當爸爸,妻子當丈夫,父母當兒子,但是我也無怨無悔。”李泰說道。
“死的那些敵人就該死了嗎?他們也有父母妻兒。”李承乾問道。
“這也是每次大戰靜下來想的問題,處于大唐的角度我沒有錯,處在另一個角度我錯了,但是我仍然還要去做,我先要顧忌大唐的利益。”李泰感慨的說道。
李承乾滿腦袋都是李泰的話,戰爭的對與錯誰又能說的清楚呢,既然都是必打之戰那就有所傷亡,你是你死就是我亡,能力不及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