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此時的雞脖子同學毫無剛見面時的囂張氣焰,畏畏縮縮佝僂著拼命往病床后面躲,雙手護胸圍著被子神情驚恐宛如一只聚光燈下的蟑螂,馬上就要遭到十幾雙拖鞋輪流慘無人道的暴打。
“你叫那么大聲干嘛!”童露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別人聽見了,還真以為我要對你做什么似的,一個男的怎么聲音那么尖。”
她站在床邊從上往下俯視著這個無處可逃的小雞崽子,眼底的嘲諷毫不掩飾:“別白費力氣了,就你那小身板,多看一眼都是眼球污染。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了?就你那樣,拿錢倒貼都沒人要,遮什么呀?”
“嘿!你這個……”雞脖子平時橫慣了,此刻聽別人把自己貶得那么難,一時間竟顧不上身上的傷口,眼看著就要跳起來打人:“你說什么……嗷嗚!”
結果,脖子一伸就扯到頭頂上的繃帶,撕裂的痛苦令他再度回想起男廁里被面前人抓著掄起來打的悲慘回憶,瞬間又老實了。
“那你,那你到底是來干嘛的?”雞脖子徹底不敢硬懟了,垂頭聳肩像個王八,全身散發出弱者的氣息。唯一厲害的,只剩那張嘴:“哼,你是想來道歉的吧?我告訴你,現在你說什么都晚了。大林和小勇全看到了,他們肯定會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老大,到時候你跑都來不及……”
“哦,原來如此,”童露摸摸下巴:“跑走的那兩個是大林和小勇呀,你不說我還認不出呢。”說著,她舔舔嘴唇:“到時候報復對象弄錯了就不好了,有了名字,套麻袋也方便點你說對嗎?”
“套,套麻袋?”雞脖子明顯慌了:“別亂說!你這個人,你真的要做那么絕?”
“我做的太過了嗎?”童露夸張的聳聳肩膀:“我不覺得呀?”她湊近面前人的臉,看到對方臉上微微顫抖的青春痘后輕蔑一笑:“因為你們只是幾條狗而已嘛。本來就是人家隨意差遣的狗,被打了主人也不會心疼的。”
“我問你,把我堵在男廁所是你們老大的計劃么?”見雞脖子搖頭,童露挑了下眉,直接上前用毛巾裹住手,然后掐住他喉嚨:“那么,你為什么要自作主張隨便行動呢?”
“你以為自己很厲害是嗎?投靠班上一個什么狗屁老大,身后跟了點小嘍啰,就有資本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我問你,你在欺負別人的時候,想過人家什么感受嗎?人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得了第一,在你們口中就是搶了那個老大的名次?就那種整天裝腔作勢鼻孔朝天的東西,他配談成績?”
“既然那個老大都沒說讓你們堵人,那你們幾個興奮個什么勁兒?啊?自以為自己揣測了老大的心思,是知心朋友對吧?其實你們就是狗,對主人跪舔,對外人呲牙,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會汪汪亂叫!你以為,自己出了什么事那個老大會幫你們出頭?我呸,到時候他躲都來不及!”
“整件事都是你們自己做的,是你們欺負別人,你們把人拉進廁所,你們威脅的人家,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說著說著,童露聲音越來越小,然手上力氣卻越來越大:“出了事,也是你們家長到學校來,跪著給老師求情,求學校放你們一馬。你看,你多卑微呢?”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狗,一個個的下賤無聊,除了到處亂吠你們還會干什么?”眼見對方臉皮漲成豬肝色,童露才收回手順便往毛巾上擦了擦:“做狗呢,就要有狗的樣子,平時多搖搖尾巴,說不定你們主人一高興還能賞點飯吃。”
“畢竟你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跟在別人后面賠笑討點小錢,然后做別人的替死鬼。別忘了,既然黑鍋是你背的,那么送死也得你去。”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雞脖子也顧不上是否扯到傷口,伸直了脖子干嘔好幾聲才緩過來,眼含熱淚顫抖著指向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