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念現在的狀態,就和偷東西被主人抓了現行一般,全身都標著大寫的尷尬。
她怎么也沒想到,當時從眼皮子下面溜走的童露會在半小時后重新折回來;也沒想過,這人在回來的途中,還會順便捎上自己兩個孩子并一個備胎。
導致她現在不得不面對這種前有狼后有虎的尷尬處境,而且是在剛發過誓的時候,簡直是進退兩難。
“啊,你、你們來了嗎?”總之,只有挑最好說話的人,先把對方安撫好再想辦法解釋了。林一念僵硬的抬起一只手,以一個相當不自然的姿勢向步步逼近的四人打了個招呼:“誒何展也在啊?太好了,來得正好,我和這位吳煢吳小姐之間剛才發生了一點誤會……”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要稍微打個賭而已。”她低下頭,擠出一個諂媚的微笑后就要往何展身上靠:“只要我發了誓就能繼續在這里住下,所以我才不得不這樣做的,就借你的工作一用好不好?就發個誓而已。”
說著偷偷拉了下對方衣角:“這也是情況緊急嘛,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說著她還故作俏皮的吐了下舌頭:“我知道你是愿意的,因為你最好了!”
對于自己的小花招,林一念還是很有自信的,畢竟她在很久以前就用這招俘虜過何展的心;然不知道是時間隔太久,還是使用的方法不對,小花招似乎失效了:
何展并沒有因為她的撒嬌賣萌而連聲附和,反而一把抽走了自己的手,沒有多看她一眼。
匆匆跑來又圍在她身邊的只有兩個孩子而已,那個童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跑到桌子另一邊,而何展也越過她,徑直走向對面的女人:
“吳小姐,很抱歉讓你在散步時候遇到這種事,一切都是我的錯。”
當著所有人的面,這個五尺男兒把自己的腰彎得像個直角,實在是讓人看了就心疼:“我愿意為了他們三人接受一切處罰,但只有一點,請您不要剝奪我的工作。”
“這份工作是我父母臨終前給我看好的,說只要我還在這里,他們就能安心離開。”何展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然眼中卻帶著深深的心痛:“所以,對我而言這份工作相當重要,沒有人能將它從我這里奪走,也沒有任何人能在這上面替我做決定。”
“即使是我曾經喜歡過,現在也依舊喜歡的人也不行。”
說完后,他才慢慢抬起頭來,用近乎乞求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女人:“吳小姐,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但我依然希望你能聽我……”
“別說了,先讓他們幾個回去吧。”阿煢垂下眼睛,像是累了一般有氣無力揮揮手:“你的人我可以讓他們暫時不動,不過對應的,你要代替他們接受懲罰。”說著撩起眼皮子:“怎么樣,愿意么?”
“……是的。”何展抖了下嘴皮子,似乎是在微笑。然沒等人看清楚,他就轉過頭去將手中鑰匙遞給身后人:“先回去吧,我今天可能晚點回家。”又急匆匆轉回來,整個過程中沒和對方多說一個字,也沒多看一眼。
“哦、哦·、好!”拿到鑰匙的林一念如蒙大赦,帶著兩個還想吵吵的孩子就一溜煙離開了,連頭也不回一下。
小小的湖心亭內,瞬間又只剩下三人。
何展靜靜站在原地,等待著老板的懲罰降臨到自己頭上,且并不打算做出任何解釋:反正工作大概是保住了。他數著自己的心跳:剩下的就是降薪或者加班,也可能被調配到很遠的地方值夜班,或者是每天半夜巡邏,白天幫忙收垃圾也說不定……
“知道我為什么要打斷你說話么?”一個柔柔的女聲傳來,沒有指名道姓,但何展就是知道那人是在和自己講話,畢竟這里除了自己就是老板:
“因為看不下去我不停道歉的丑態?”他作了回答,然回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