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喉嚨破掉的時候”?聽了這句話,童露先一愣,隨后立刻反應過來:“那是兇手身上沾到的味道咯?”
不過這里怎么會有“兇手”的味道呢?直起身子看著對方仔仔細細翹起鼻尖向四周吸氣的樣子,她不免有些懷疑:“你確定這就是你今天早上遇害時聞到的氣味嗎?”
“但病房里還沒來過外人呀?”舉起手來,這人也輕輕嗅一口衣服上的氣味:除了剛才咳出那口藥渣所散發的苦澀怪味外什么也沒有;“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放下手,她遲疑道:“今天出現在這里的都是熟人,就主神、醫生、我自己……”
還有就是你了。望著眼前還在不斷扇動周圍空氣的穿越者,童露無奈道:“這大概就是你自己今早被害時沾上的,現在不過才聞到而已;這個兇手你花了三條命都沒找著,怎么可能會這么巧就出現在這兒?”說著就想靠上前去握住對方的手。
“不可能!”然她剛一靠近,姚靜立即就瞳孔放大,雞皮疙瘩一陣陣冒上來:“我這載體都是新換的,怎么可能還殘留著早上的味道?還有,”猛一下拽住對方病號服前襟,這人死死盯著上面那塊被藥渣浸染出的褐色印記:
“為什么這味道是從你身上傳出來的?”
“這是、是中藥的污記么?”如同捉到老鼠的貓兒一般,姚靜瞪著眼睛打量著那塊印記,不止上手捻了一把,還用鼻子細細辨認;在經過一系列操作后,她又像被火燙到似的,瞬間松開手彈回原來位置:
“不會錯的,就是這個東西!”環抱住渾身發冷的自己,這人一邊咬牙一邊確認:“這種又苦又腥氣的奇怪味道,就是我臨死之前聞到過的!就算只有一丁點我都認得!”
“當時我已經快失去意識了,喉嚨被燒出洞來的時候一點血都沒有,只剩這種中藥的氣味從領子前邊稍微揮發一點點。”咬了下嘴唇,姚靜緩緩低頭,臉色前所未有的沉重:“今天著份藥劑是誰給你端過來的?”
“就是我曾經載體的丈夫,你那童年玩伴柳眠柳主任對不對?”
當她說出那個名字時,童露只聽得腦子里嗡一響,下意識就要避開:“怎么可能會是那個人呢?”拽著自己胸前那塊污記,她無意間開始遮擋:“那是個從一開始就一直幫助我的醫生!而且,這種藥水我也是剛喝過的,要是毒藥我早就死了!”
“不過是個用來治療腦部疾病的中藥而已,就是味道相似一點,所有藥材都是又苦又刺激的……”她還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已經想不出新詞了;那些曾被自己強行忽略的可疑之處不斷閃現:小花圃、福利院、照片、還有那個神秘的罐子……
這次的主角,或許不被世界偏愛,但一定強大到過份!不知怎么的,這人呼一下想起任務開始時,對方曾提示過自己的話語:“你需要懷疑一切可能。”
懷疑一切么?捂住自己太陽穴,童露抖著雙手試圖回憶起一些合乎情理的漏洞,但腦子里想的又都是一個個再確定不過的身份重合點: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一個身在醫院內,又掌控著秘密的人;一個過度冷靜又懷著深仇大恨的殺手;
一個被制造出來的瘋子;一個擁有最好條件,能悄無聲息殺害“妻子”的丈夫。
捂住臉,童露盡可能保持平靜,但一絲堵不住的哀鳴還是泄露出來。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這就是鏡像位面的可怕之處。”輕嘆一聲,姚靜拍拍對方的被子以示安慰:“在這個近乎相同本質又毫不相干的地方,要看著自己原本熟悉的好友一下子淪為殺人狂魔是件很困難的事。”
“然而,我們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那個叫做柳眠的醫生,幾乎百分百可以確定為該位面主角,同時也是完成三殺的兇手。”說著她抬起眼睛:“或許看在往日情分,他不會對你動手,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