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要的,最近后勤部新人的資料;”放下手頭辭海一樣厚重的文件,郭櫻對著柵欄后的女孩一鞠躬,隨后小心退下:“都在這里了。”
“多謝你。”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阿煢也不多矯情,直接當著對方的面就使出快速翻閱大發,那紙張極速扇過去的風幾乎把她劉海都要掀上去;部長的天賦依舊是那么奇怪。畏畏縮縮躲在門后面,郭秘書看著認真“工作”的上司,欲言又止;
一直等到對方將所有資料全部過一遍,開始重新整理封口時,她才鼓起勇氣湊上去:
“部長,你又和那個巡查大隊的紫鳶聊天了是嗎?我說過那樣很危險的對吧?”皺起眉頭,她蹲下讓視線與眼前人平齊:“無論什么時候直接把自己的計劃暴露于敵人眼皮底下,都是過于魯莽的舉動;”
“況且,我們又不是真有把握能百分百將那人拉過來!要知道,巡查隊長對大統領那頭可是出了名的忠心耿耿……”把嗓子掐得跟蚊子嘴一樣細,這人幾乎是在用氣聲講話,就怕一個不注意被巡查隊的人逮住。
頂樓的辦公室,一般人是不允許進來的,更別說給特別囚禁人員投遞外界消息了。郭櫻如今的舉動,說白了就是在那前途甚至是人身安全冒險。
而她的冒險,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個被關起來的小兔子。
“我做事,你放心。”然而,相比于她的戰戰兢兢,身為當事人的小兔子似乎還比較冷靜,只不過說出來的話讓人冷靜不了:“紫鳶這人從一開始就拉攏不了,她不是那種可以被外界影響從而改變立場的人。”
“只要大統領還在一天,那她就一定不會背叛!”
所以你明知她不會倒戈,還故意把自己底牌亮出來?聽她一言,郭秘書一口老血哽在喉嚨,差點沒當場暈過去;好在對方見她難受,又在剛才的死亡發言后悠悠補了一句:
“不過,適當給她心里埋點私心,讓她放放水,還是可以的。”
“她是個會為了愛死心塌地的人,但她同時也忽略一點,愛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自私的。”低笑一聲,阿煢細細撫摸著文件袋上紅字的印章:“只要利用她這份至死不渝的愛,大統領就不可能真正得嘗所愿,因為他的心腹與他的愿望實際上背道而馳。”
“只要紫鳶還愛著大統領,那個男人就不能完全控制巡查隊這個機構,我們也就有空子可鉆。”說著,她豎起一根手指:“在不顧一切的愛情面前,不管是威嚴還是敬仰,抑或是忠誠,統統都得靠邊站。”
是這樣嗎?摁住太陽穴,郭櫻對上司的話進行短暫思考后,終于理解其中深意:
在立場上,或許忠于大統領的巡查隊與被大統領囚禁的部長本人永遠出于對立面;但站在感情的天平中,那個紫鳶本人又絕不可能希望部長真和大統領在一起。
基于這個原因,當感情壓過理智的時候,她們便有可能化“情敵”為“戰友”,懷著同一個愿望,一起戳碎大統領金屋藏嬌的美夢。
這樣一想,其實自己這邊勝算還是挺大的。摸摸下巴,郭秘書焦慮稍減,但她還是擔心:“我們都知道紫鳶對大統領暗戀多年,但你真的能確定,她的感情已經深厚到足以對抗她的忠心了么?”
“當然能確定!”似乎早料到會被這樣提問,阿煢淡定伸出右手食指與大拇指,隔空做了個捻的動作:“我拉過那人的頭發,從發梢的細微生物電流中,我能察覺到那種永遠無法遏制的,勝過一切的愛情。”
她說得很簡單,想只是做了個五星的測試而已,而小秘書臉色卻不太好。
沉下臉,看著柵欄內的阿煢,郭櫻低聲道:“你還是用了那個力量,是嗎?”然她的語氣中比起憤怒或責備,更多的是無奈:
都說什么時代出什么人,這話是不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