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阿煢覺得,自己實在是看不透身邊這個女人,哪怕她是自己要相伴一生的搭檔。
“所以,我們今天翹了一上午的課,就是為了躲在這叢草旁邊裝雪人是嗎?”搓搓自己被凍紅的小鼻頭,她揚起一張委委屈屈的小臉,用貓崽般小小哼唧表示自己的嚴重不滿;而就在她身邊,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卻絲毫不為所動;
即使是小兔子開始撒嬌了,童露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安慰,只伸出手來輕輕拍了下對方帽子上的絨球球;她本人還是像雕塑般靜靜躲在小公園的綠化帶邊上,透過飄落的細雪,默默注視著馬路對面的東西:
那里有一家小小的私人醫院,大門正正就對著這個方向。
“不過就是個小小醫院而已,也不知道你看什么……”確認撒嬌無果后,哼哼唧唧的小兔子只得揉揉自己發冷的小手,一個人退到一邊,單獨去身后的奶茶店躲懶;然就是在點奶茶的時候,她的眼神卻一刻也沒從這個固執的女人身上移開:
在這個初始位面中,童露展現出了太多太多她不曾知道的東西。
原本的阿煢總是站在神的角度看人,這讓她一度誤以為,“童露”其人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投機主義者,并帶有一絲暴力傾向;然真正落到人間后,老老實實呆在對方身邊好久了,她才意識到似乎不是這樣。
在作為一個“拯救者”的時候,童露可以心狠手黑不計后果且做事積極又果斷;然作為一個普通學生,她也會有溫柔的一面,至少對于那家福利院時是這樣。
至于其他翹課遲到吃零食什么的,根本就是平常事。在變成一個普通又不普通的大學生后,阿煢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只要膽子大,一周七天假。”借著對方翹課的時間,她算是把這個城市犄角旮旯都逛了一遍;
然她還是搞不懂,自家搭檔大冷天的貓在綠化帶邊上到底是意欲何為。
“喂,都等快半小時了,喝杯奶茶再看好不好?”抱著新出爐的熱奶茶一蹦一跳走回去,白白嫩嫩的神明正要彎腰把人拉起來,就被對方猛一把拉得蹲地上:
“噓,別出聲!”像狼一般瞪起雙眼,童露終于看到了自己正在苦苦尋找的:“他們真的就在那兒!”
他們?帶著一肚子的疑問,阿煢勉勉強強從對方手指處看去:倆修長的人影正從對面醫院大門處優哉游哉走出來。
一個深灰色卷發的男人,鼻梁上架著一副玳瑁框眼鏡,笑得溫柔;而他大衣里面,正裹了一個膚白勝雪雙鬢堆鴉的病美人,手里還牽著一個貓瞳的小美人;也不知那男人說了什么,一大一小兩個美人都笑著,早春已經出現在他們臉上。
對于那個卷發男,阿煢看著是無比眼熟:“……這,這是那個醫生么?”皺起眉頭,她不由想起當初在那個鏡像位面中,就是這廝隱瞞主角身份結果耍得穿越者一行人團團轉;不過說真的,這人其實也不算太壞,就是想法有點偏激。
“他看上去過得不錯嘛!”歪著頭,她開始打量起對面的三口之家:“他哥哥沒死,他自己也沒死,還有了一個孩子……不過,他們是怎么生出孩子的?”兩個大男人真的可能造出個孩子嗎?
親生的孩子是別想了。輕嘆一聲,童露再次摸摸懷中人不怎么靈光的小腦瓜子:“那孩子估計是從哪里撿的吧。”
不過,還真是神賜的禮物。她瞇起眼睛,看著對面那三人如出一轍的外貌特點:
即使是在雪幕的遮掩下,對面三人那三雙翠色眼瞳依舊亮得讓人心動。
“行了,回去吧。”看認真目送那三人走進街角拐彎處后,童露終于直起腰來,悠悠伸個懶腰,順便接過身邊遞上的,還熱乎的奶茶:“我們也差不多該離開這里了。”咬著吸管,她說話有點含混不清。
什么?這